第54部分(1 / 4)

小說:漢風1276 作者:浮游雲中

打罵。 若為了這身號褂子,老少爺們便不拿咱當人看,咱、咱活著有什麼意思?”

蒙古韃子逼著各處縣城、大村出人出力搞什麼站赤,也就是以前的驛站,但卻不發分文錢糧,只勒逼著百姓供應,管站赤的官兒蒙古話喚作脫脫禾孫,鋪兵們稍有什麼差池,就要挨這官兒的打。 實在是苦不堪言。

百姓們知道這裡面地苦楚,見那鋪兵說得可憐,便又圍了攏來,有老人拾起丟在地下的號褂子,拍拍灰土再給鋪兵披上:“後生,忍一時海闊天空,不要為了賭口氣。 連累了爹孃。 來,穿上。 等文丞相、張樞密光復八閩,你再堂堂正正的脫下這身韃虜的號褂。 ”

鋪兵包著一汪眼淚,不情不願的穿上號褂,“就借您老的吉言,若王師克服此地,咱定要燒了這身狗皮!”

眾人又重新坐下,幾個人講論起大宋和韃子征戰的情況。 不消說,人人心向故國,不免誇大其詞,言談中文丞相知前五百年、後五百年,天文地理呼風喚雨,張樞密則是撒豆成兵,一身虎膽賽過了關雲長、趙子龍。 百姓口中,文丞相豈止克服贛南。 兵鋒早已直抵襄樊,張樞密明天攻下泉州,後天就能打到福州……

說到好處,小夥計放下茶壺,傻站著聽,就連茶棚地老闆。 都搬了小板凳,坐在人堆中聽得如痴如醉。

或許他們是在自我安慰,或許他們永遠看不到大宋復國的那一天,但他們地一顆赤子之心依然火熱。 亡國遺民,便是睡夢中,都盼著有“王師北定中原日”的那一天啊!

“得兒、得兒”,官道上福州方向,馬蹄聲由遠及近,大宋缺馬,如今有馬匹的。 不是韃子便是韃子的狗奴才。 眾人警惕的四下散開。

馬跑近了,那騎手面貌打扮倒是個溫潤儒雅的漢家公子。 只不過全身灰土,神情疲憊不堪,像是策馬跑了好幾百裡地似的。

但見他從馬上跳下,到茶棚中端起一碗涼茶,咕嘟咕嘟地灌下肚裡,撒下一把銅錢,跳上馬朝著泉州揚鞭遠去,緊閉的嘴唇自始至終沒說出一個字。

這大熱天的,誰急著去泉州?

莫非、莫非是往張樞密軍中投效的好漢?

剛才勸慰鋪兵的老者,從茶攤上舉起一碗涼茶,高高的灑下,衝著遠去的人喃喃道:“好兒郎,老頭子敬你一碗茶,務要替我八閩子弟掙一口氣啊!”

祝季奢出福州時帶著三匹好馬,此時跑死了兩匹,自己胯下、大腿內側更是磨得火辣辣的疼,但這身體上地疼痛,比不上心頭如油煎、如火燒的難受。

徽州祝家,也許、也許已經不存在了!

祝季奢早晨剛從床上爬起來,就得到了徽州暗樁的密報:徽州老家被蒙古韃子抄家,上下三百餘口,全被關押起來,往日稱兄道弟的地方官,翻臉變做了閻羅無常,家中帳本、金銀細軟全被官府抄去!

祝家上百年私鹽生意,在內地建立了龐大的地下販鹽網路,這個暗樁,本是私鹽買賣的眼線,明面上和祝家並無瓜葛,這才逃了一劫,由仙霞嶺古道入閩,過建甌下閩江,一路飛奔到福州報告訊息。

私鹽販子,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地英雄好漢,個個骨頭硬過鐵、膽子能包天,這人又是其中骨頭最硬、膽子最大的一個,他的話,祝季奢絕對沒半分懷疑。

韃子鐵了心要下手,就算老家來得及燒掉那些見不得光的帳目,只要人被逮住,就一切全完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立刻出海遠遁!

簡單收拾一下,朝碼頭趕去。 路上,問那暗樁官府抄家的詳情,只聽說“蒲壽庚”“阿合馬”兩個名字,祝季奢就一下子明白了。

回回人阿合馬,現任中書平章政事,主管天下財稅,侄兒、兒子要麼是行省參政,要麼是禮部尚書、達魯花赤,一門權傾中外。 性子貪鄙,愛財如命,但從民間搜刮有方,韃主忽必烈還誇他:“夫宰相者,明天道,察地理,盡人事,兼此三者,乃為稱職。 阿里海牙、麥術丁等,亦未可為相,回回人中,阿合馬才任宰相。 ”

元韃子下江南後,大批迴回番商湧入,和祝家生意上多有牴牾,阿合馬自然支援同族了,幸得祝家結好領軍滅宋的伯顏丞相和軍中幾個蒙古宗王,得他們庇護,這才免遭阿合馬的毒手。

塞北、西域地蒙古宗王造反,伯顏丞相領著蒙古精兵北上平叛。 蒲壽庚和自己在海上貿易多有齷齪。 他和阿合馬是教中兄弟,只消在其中一攛掇,阿合馬便趁機下手了!

阿合馬、蒲壽庚,我定要將你二人碎屍萬段!祝季奢捏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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