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說說。”
錢小毛低著頭說:“若是平地遭遇騎兵,恐怕、恐怕我們擋不住……若是敵人在百步外拋射箭雨,我們的弓手人少,很難抵擋,手榴彈也扔不到那麼遠。”
“嗯,想辦法造點能在百步外殺人的武器。”侯德富邊說邊把這條記在本子上,床子弩?回回炮?到時候和總督大人商量著辦吧,這些事情他總有辦法的。
“還有……”錢小毛看了看陸猛,鼓起勇氣說:“還有就是出兵救援少林寺的決定下得過於倉促,沒有遠端哨探偵察,尖兵只在大隊前邊一里,若真遇上唆都的大軍,恐怕大家都得化整為零,鑽樹林逃跑了。”
陸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個錯誤主要是我的責任,聽說少林被圍,急躁了。請兵科長報請總督大人,給我處罰吧。另外以後切記要把尖兵放到五里外,為大部隊提供預警時間。”
錢小毛急得冒汗:“陸領軍,我就這麼一說,可不是針對你。”
陸猛難得的笑了笑:“對事不對人嘛,沒什麼,有錯就得改,否則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楚總督說了,總結經驗,下次就可以少流血、少死人,對大家都有好處。”
侯德祿去了占城,沒參加戰鬥,水師由李順發言:“我覺得吧,那個棧橋比小艇好用,能不能做一套快速搭建棧橋的器具,以後登陸、上船都方便。”
“唔,這個建議好,浮筒、木板什麼的就能搭簡易棧橋。”侯德富把這條也記錄下來。
“打掃戰場時,一個班十名戰士排成橫排,應該分單雙號,單號專管補刺,雙號嚴密戒備,免得裝死的敵人暴起偷襲。”許鐵柱一本正經的說了建議,卻引得大家笑成一團,因為所有人都想到了他被賽爾勒偷襲的那一刀。
可以想見,這個建議,許隊長是有切身體會、深切感觸的!
第七十章 融合的難題
泉州,蒲府,上下一片愁雲慘霧。往日自誇神勇無敵的賽爾勒賽爺,和他那一百二十個手下,通通變做了無頭鬼,等蒲家派人去找到他們的時候,屍體都在發臭了。
蒲壽庚灰色的眼珠子,氣得快要從深陷的眼窩裡迸出來,高挺的鷹鉤鼻子不停的抽動,神情如喪考妣。
光是一百二十匹上等阿拉伯馬,就價值紋銀三萬兩,還有亦思巴奚們精良的裝備,以及僱傭他們從大食過來的鉅額費用,全完蛋了!
失去了唯一的陸上機動力量,蒲家對泉州鄉村的控制力明顯下降,琉球人幾乎肆無忌憚的接運村民,等到縣城、府城駐軍得到訊息趕去,人家早跑沒影了,如果把兵力分散去控制廣闊的鄉村,那麼陸上的文天祥、海上的張世傑攻取泉州城,將比摘下一顆熟透的桃子還要輕鬆。
海上更不用說,自誇鐵騎無敵的唆都元帥,一聽要出海打仗,立刻躲得老遠,蒲家許了他三個美貌胡妾、千兩黃金,也沒打動這位旱鴨子元帥。
張世傑屯兵潮汕,對泉州南下的船隻一概登船檢查,只要是蒲家的,人殺掉、貨搶光,徽州祝家的船呢?一律放行不說,還派兵船護送。
真主降罰的祝家啊,為什麼他們在蒙古人和漢人兩邊都吃得開?聽說他們重金賄賂伯顏丞相,才在江南呼風喚雨。如此看來,蒲家也應該結交朝廷高官,引為奧援才行,聽說中書平章政事阿合馬是信仰安拉的同教兄弟,如今權傾中外,早該派人上京,試試能不能和他取得聯絡。
蒲壽庚坐困泉州,南下大越、占城、三佛齊、天竺的海路被張世傑死死堵住,只能北上往兩浙路、杭州、大都這條線做點生意。但這些地方都是漢地,泉州產的鋼鐵茶葉瓷器,這些地方都不缺,生意根本做不動。
更何況張世傑時不時派幾隻船到泉州外海轉悠轉悠,最近夥計、水手們嚇破了膽,連泉州灣都不願意出去了。
大宋海上行朝、徽州祝家、琉球人,你們這些該下火獄的異教徒!特別是琉球的漢人,你們這些背叛我的哈爾比!
蒲壽庚咬牙切齒的詛咒著敵人,卻早已忘了,正是大宋收留了他這個背井離鄉的阿拉伯人,正是大宋的絲綢瓷器讓他發家致富,正是大宋朝廷任命他為閩廣招撫使、提舉市舶司的高官。
究竟是誰背叛了誰?蒲壽庚若是還有一分人性,便該在靜室中好好問問他的真主。
與泉州隔海對望的琉球,楚風也撐著腦袋在總督府書房裡想事兒。
新下水的猛號,正在沿岸訓練並捕魚,敏號每月跑兩趟占城,用鋼鐵和鹽巴換回一百頭牛、四千石稻穀,占城稻便宜且量大,和祝家的貿易就相應變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