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部分(2 / 4)

小說:資治通鑑 作者:死磕

顯達執馬槊,從步兵數百,於西州前與臺軍戰,再合,顯達大勝,手殺數人,槊折;臺軍繼至,顯達不能抗,退走,至西州後,騎官趙潭注刺顯達,墜馬,斬之,諸子皆伏誅。長史庾弘遠,炳之之子也,斬於硃雀航。將刑,索帽著之,曰:“子路結纓,吾不可以不冠而死。”謂觀者曰:“吾非賊,乃是義兵,為諸軍請命耳。陳公太輕事;若用吾言,天下將免塗炭。”弘遠子子曜,抱父乞代命,並殺之。

帝既誅顯達,益自驕恣,漸出遊走,又不欲人見之;每出,先驅斥所過人家,唯置空宅。尉司擊鼓蹋圍,鼓聲所聞,便應奔走,不暇衣履,犯禁者應手格殺。一月凡二十餘出,出輒不言定所,東西南北,無處不驅。常以三四更中,鼓聲四出,火光照天,幡戟橫路。士民喧走相隨,老小震驚,啼號塞道,處處禁斷,不知所過。四民廢業,樵蘇路斷,吉凶失時,乳婦寄產,或輿病棄屍,不得殯葬。巷陌懸幔為高鄣,置伏人防守,謂之“屏除”,亦謂之“長圍”。嘗至沈公城,有一婦人臨產,不去,因剖腹視其男女。又嘗至定林寺,有沙門老病不能去,藏草間;命左右射之,百箭俱發。帝有膂力,牽弓至三斛五斗。又好擔幢,白虎幢高七丈五尺,於齒上擔之,折齒不倦。自制擔幢校具,伎衣飾以金玉,侍衛滿側,逞諸變態,曾無愧色。學乘馬於東冶營兵俞靈韻,常著織成袴褶,金薄帽,執七寶槊,急裝縛袴,凌冒雨雪,不避坑阱。馳騁渴乏,輒下馬,解取腰邊蠡器,酌水飲之,覆上馬馳去。又選無賴小人善走者為逐馬左右五百人,常以自隨。或於市側過親倖家,環回宛轉,周遍城邑。或出郊射雉,置射雉場二百九十六處,奔走往來,略不暇息。

王肅為魏制官品百司,皆如江南之制,凡九品,品各有二。侍中郭祚兼吏部尚書。祚清謹,重惜官位,每有銓授,雖得其人,必徘徊久,然後下筆,曰:“此人便己貴矣。”人以是多怨之;然所用者無不稱職。

卷第一百四十三

【齊紀九】 上章執徐,一年。

東昏侯下永元二年(庚辰,公元五零零年)

春,正月,元會,帝食後方出;朝賀裁竟,即還殿西序寢。自巳至申,百僚陪位,皆僵仆飢甚。比起就會,匆遽而罷。

乙巳,魏大赦,改元景明。

豫州刺史裴叔業聞帝數誅大臣,心不自安;登壽陽城,北望肥水,謂部下曰:“卿等欲富貴乎?我能辦之!”及除南兗州,意不樂內徙。會陳顯達反。叔業遣司馬遼東李元護將兵救建康,實持兩端;顯達敗而還。朝廷疑叔業有異志,叔業亦遣使參察建康訊息,眾論益疑之。叔業兄子植、颺、粲皆為直閣,在殿中,懼,棄母奔壽陽,說叔業以朝廷必相掩襲,宜早為計。徐世檦等以叔業在邊,急則引魏自助,力未能制,白帝遣叔業宗人中書舍人長穆宣旨,許停本任。叔業猶憂畏,而植等說之不已。

叔業遣親人馬文範至襄陽,問蕭衍以自安之計,曰:“天下大勢可知,恐無復自存之理。不若回面向北,不失作河南公。”衍報曰:“群小用事,豈能及遠!計慮回惑,自無所成,唯應送家還都以安慰之。若意外相逼,當勒馬步二萬直出橫江,以斷其後,則天下之事,一舉可定。若欲北向,彼必遣人相代,以河北一州相處,河南公寧可復得邪!如此,則南歸之望絕矣。”叔業沉疑未決,乃遣其子芬之入建康為質,亦遣信詣魏豫州刺史薛真度,問以入魏可不之宜。真度勸其早降,曰:“若事迫而來,則功微賞薄矣。”數遣密信,往來相應和。建康人傳叔業叛者不已,芬之懼,復奔壽陽。叔業遂遣芬之及兄女婿杜陵韋伯昕奉表降魏。丁未,魏遣驃騎大將軍彭城王勰、東騎將軍王肅帥步騎十萬赴之;以叔業為使持節、都督豫、雍等五州諸軍事、徵南將軍、豫州刺史,封蘭陵郡公。

庚午,下詔討叔業。二月,丙戌,以衛尉蕭懿為豫州刺史。戊戍,魏以彭城王勰為司徒,領揚州刺史,鎮壽陽。魏人遣大將軍李醜、楊大眼將二千騎入壽陽,又遣奚康生將羽林一千馳赴之。大眼,難當之孫也。

魏兵未渡淮,己亥,裴叔業病卒,僚佐多欲推司馬李元護監州,一二日謀不定。前建安戍主安定席法友等以元護非其鄉曲,恐有異志,共推裴植監州,秘叔業喪問,教命處分,皆出於植。奚康生至,植乃開門納魏兵,城庫管籥,悉付康生。康生集城內耆舊,宣詔撫賚之。魏以植為兗州刺史,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席法友為豫州刺史,軍主京兆王世弼為南徐州刺史。

巴西民雍道晞聚眾萬餘逼郡城,巴西太守魯休烈嬰城自守。三月,劉季連遣中兵參軍李奉伯帥眾五千救之,與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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