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未舉清遠有禮之臣以敦風節,未退虛鄙之士以懲不恪,臣是以猶敢有言。”上嘉納其言,使玄草詔進之,然亦不能革也。
初,漢徵西將軍司馬鈞生豫章太守量,量生穎川太守俊,俊生京兆尹防,防生宣帝。
世祖武皇帝上之上泰始二年(丙戌,公元二六六年)
春,正月,丁亥,即用魏廟祭徵西府君以下並景帝凡七室。
辛丑,尊景帝夫人羊氏曰景皇后,居弘訓宮。
丙午,立皇后弘農楊氏;後,魏通事郎文宗之女也。
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氣時異,故名號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從之。帝,王肅外孫也,故郊祀之禮,有司多從肅議。
二月,除漢宗室禁錮。三月,戊戌,吳遣大鴻臚張儼、五官中郎將丁忠來弔祭。
吳散騎常侍廬江王蕃,體氣高亮,不能承顏順指,吳主不悅,散騎常侍萬彧、中書丞陳聲從而譖之。丁忠使還,吳主大會群臣,蕃沉醉頓伏。吳主疑其詐,輿蕃出外。頃之,召還。蕃好治威儀,行止自若。吳主大怒,呵左右於殿下斬之,出,登來山,使親近擲蕃首,作虎跳狼爭咋齧之,首皆碎壞。
丁忠說吳主曰:“北方無守戰之備,弋陽可襲而取。”吳主以問群臣,鎮西大將軍陸凱曰:“北方新並巴、蜀,遣使求和,非求援於我也,欲蓄力以俟時耳。敵勢方強,而欲徼倖求勝,未見其利也。”吳主雖不出兵,然遂與晉絕。凱,遜之族子也。
夏,五月,壬子,博陵元公王沈卒。
六月,丙午晦,日有食之。
文帝之喪,臣民皆從權制,三日除服。既葬,帝亦除之,然猶素冠疏食,哀毀如居喪者。秋,八月,帝將謁崇陽陵,群臣奏言,秋暑未平,恐帝悲感摧傷。帝曰:“朕得奉瞻山陵,體氣自佳耳。”又詔曰:“漢文不使天下盡哀,亦帝王至謙之志。當見山陵,何心無服!其議以衰絰從行。群臣自依舊制。”尚書令裴秀奏曰:“陛下既除而復服,義無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亦未之敢安也。”詔曰:“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諸君勤勤之至,豈苟相違。”遂止。
中軍將軍羊祜謂傅玄曰:“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而漢文除之,毀禮傷義。今主上至孝,雖奪其服,實行喪禮。若因此復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數百年,一旦復古,難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禮,且使主上遂服,不猶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為但有父子,無復君臣也。”乃止。
戊辰,群臣奏請易服復膳,詔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終苴絰之禮,以為沉痛。況當食稻衣錦乎!適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朕本諸生家,傳禮來久,何至一旦便易此情於所天!相從已多,可試省孔子答宰我之言,無事紛紜也!”遂以疏素終三年。
臣光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於庶人,此先王禮經,百世不易者也。漢文師心不學,變古壞禮,絕父子之恩,虧君臣之義;後世帝王不能篤於哀慼之情,而群臣諂諛,莫肯釐正。至於晉武獨以天性矯而行之,可謂不世之賢君;而裴、傅之徒,固陋庸臣,習常玩故,不能將順其美,惜哉!
吳改元寶鼎。
吳主以陸凱為左丞相,萬彧為右丞相。吳主惡人視己,群臣侍見,莫敢舉目。陸凱曰:“君臣無不相識之道,若猝有不虞,不知所赴。”吳主乃聽凱自視,而它人如故。吳主居武昌,揚州之民溯流供給,甚苦之,又奢侈無度,公私窮匱。凱上疏曰:“今四邊無事,當務養民豐財,而更窮奢極欲,無災而民命盡,無為而國財空,臣竊痛之。昔漢室既衰,三家鼎立;今曹、劉失道,皆為晉有,此目前之明驗也。臣愚,但為陛下惜國家耳。武昌土地危險�脊確,非王者之都。且童謠雲:”寧飲建業水,不食武昌魚;寧還建業死,不止武昌居。‘以此觀之,足明民心與天意矣。今國無一年之蓄,民有離散之怨,國有露根之漸,而官吏務為苛急,莫之或恤。大帝時,後宮列女及諸織絡數不滿百,景帝以來,乃有千數,此耗財之甚者也。又左右之臣,率非其人,群黨相扶,害忠隱賢,此皆蠹政病民者也。臣願陛下省息百役,罷去苛擾,料出宮女,清選百官,則天悅民附,國家永安矣。“吳主雖不悅,以其宿望,特優容之。
九月,詔:“自今雖詔有所欲,及已奏得可,而於事不便者,皆不可隱情。”
戊戌,有司奏:“大晉受禪於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如虞遵唐故事。”從之。
冬,十月,丙午朔,日有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