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奔,懼挫威也。”昭乃止,以基為徵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進封東武侯。
〓〓習鑿齒曰:君子謂司馬大將軍於是役也,可謂能以德攻矣。夫建業者異道,各有所尚而不能兼併也。故窮武之雄,斃於不仁;存義之國,喪於懦退。今一徵而禽三叛,大虜吳眾,席捲淮浦,俘馘十萬,可謂壯矣。而未及安坐,賞王基之功;種惠吳人,結異類之情;寵鴦葬欽,忘疇昔之隙;不咎誕眾,使揚土懷愧。功高而人樂其成,業廣而敵懷其德。武昭既敷,文算又洽,推此道也,天下其孰能當之哉!
司馬昭之克壽春,鍾會謀畫居多;昭親待日隆,委以腹心之任,時人比之子房。
漢姜維聞諸葛誕死,退還成都,復拜大將軍。
夏,五月,詔以司馬昭為相國,封晉公,食邑八郡,加九錫;昭前後九讓,乃止。
秋,七月,吳主封故齊王奮為章安侯。
八月,以驃騎將軍王昶為司空。
詔以關內侯王祥為三老,鄭小同為五更,帝率群臣幸太學,行養老乞言之禮。小同,玄之孫也。
吳孫糹林以吳主親覽政事,多所難問,甚懼;返自鑊裡,遂稱疾不朝,使弟威遠將軍據入倉龍門宿衛,武衛將軍恩、偏將軍幹、長水校尉輳Х滯橢鈑���宰怨獺N庵鞫裰��送瞥p公主死意,全公主懼曰:“我實不知,皆硃據二子熊、損所白。”是時熊為虎林督、損為外部督,吳主皆殺之。損妻,即孫峻妹也。糹林諫,不從,由是益懼。
吳主陰與全公主及將軍劉丞謀誅糹林。全後父尚為太常、衛將軍,吳主謂尚子黃門侍郎紀曰:“孫糹林專勢,輕小於孤。孤前敕之使速上岸,為唐諮等作援,而留湖中不上岸一步;又委罪於硃異,擅殺功臣,不先表聞;築第橋南,不復朝見。此為自在,無復所畏,不可久忍,今規取之。卿父作中軍都督,使密嚴整士馬,孤當自出臨橋,率宿衛虎騎、左右無難一時圍之,作版詔敕糹林所領皆解散,不得舉手。正爾,自當得之;卿去,但當使密耳!卿宣詔卿父,勿令卿母知之;女人既不曉大事,且糹林同堂姐,邂逅漏洩,誤孤非小也!”紀承詔以告尚。尚無遠慮,以語紀母,母使人密語糹林。
九月,戊午,糹林夜以兵襲尚,執之,遣弟恩殺劉承於蒼龍門外,比明,遂圍宮。吳主大怒,上馬帶�建執弓欲出,曰:“孤大皇帝適子,在位已五年,誰敢不從者!”侍中近臣及乳母共牽攀止之,不得出,嘆吒不食,罵全後曰:“爾父憒憒,敗我大事!”又遣呼紀,紀曰:“臣父奉詔不謹,負上,無面目復見。”因自殺。糹林使光祿勳孟宗告太廟,廢吳主為會稽王。召群臣議曰:“少帝荒病昏亂,不可以處大位,承宗廟,已告先帝廢之。諸君若有不同者,下異議。”皆震怖,曰:“唯將軍令!”糹林遣中書郎李崇奪吳主璽綬,以吳主罪班告遠近。尚書桓彝不肯署名,糹林怒,殺之。典國施正勸糹林迎立琅邪王休,糹林從之。己未,糹林使宗正楷與中書郎董朝迎琅邪王於會稽。遣將軍孫耽送會稽王亮之國,亮時年十六。徙全尚於零陵,尋追殺之,遷全公主於豫章。
冬,十月,戊午,琅邪王行至曲阿,有老公遮王叩頭曰:“事久變生,天下喁喁,願陛下速行!”王善之。是日,進及布塞亭。孫糹林以琅邪王未至,欲入居富中,召百官會議,皆惶怖失色,徒唯唯而已。選曹郎虞汜曰:“明公為國伊、周,處將相之任,擅廢立之威,將上安宗廟,下惠百姓,大小踴躍,自以伊、霍復見。今迎王未至而始入宮,如是,群下搖盪,眾聽疑惑,非所以永終忠孝,揚名後世也。”糹林不懌而止。汜,翻之子也。
糹林命弟恩行丞相事,率百僚以乘輿法駕迎琅邪王於永昌亭。築宮,以武帳為便殿,設御坐。己卯,王至便殿,止東廂。孫恩奉上璽符,王三讓,乃受。群臣以次奉引,王就乘輿,百官陪位。糹林以兵千人迎於半野,拜於道側;王下車答拜。即日,御正殿,大赦,改元永安。孫糹林稱“草莽臣”,詣闕上書,上印綬、節鉞,求避賢路。吳主引見慰諭,下詔以糹林為丞相、荊州牧,增邑五縣;以恩為御史大夫、衛將軍、中軍督,封縣侯。孫據、幹、輳Ы園萁���夂睢S忠猿に�N菊挪嘉�ㄒ褰���庥攬島睢�
先是,丹楊太守李衡數以事侵琅邪王,其妻習氏諫之,衡不聽。琅邪王上書乞徙他郡,詔徙會稽。及琅邪王即位,李衡憂懼,謂妻曰:“不用卿言,以至於此。吾欲奔魏,何如?”妻曰:“不可。君本庶民耳,先帝相拔過重,既數作無禮,而覆逆自猜嫌,逃叛求活,以此北歸,何面目見中國人乎!”衡曰:“計何所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