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於人臣之職有加矣。彼之基業,皆孤所為,今既得志,還欲相圖。趙王、趙帝,孤自為之,何待於彼邪!”乃誅曹平樂三族。
帝令群臣議郊祀,尚書令刁協等以為宜須還洛乃修之。司徒荀組等曰:“漢獻帝都許,即行郊祀。何必洛邑!”帝從之,立郊丘於建康城之巳地。辛卯,帝親祀南郊。以未有北郊,並地祗合祭之,詔:“琅邪恭王宜稱皇考。”賀循曰:“《禮》,子不敢以己爵加於父。”乃止。
初,蓬陂塢主陳川自稱陳留太守。祖逖之攻樊雅也,川遣其將李頭助之。頭力戰有功,逖厚遇之。頭每嘆曰:“得此人為主,吾死無恨!”川聞而殺之。頭黨馮寵帥其眾降逖,川益怒,大掠豫州諸郡,逖遣兵擊破之。夏,四月,川以浚儀叛,降石勒。
周撫之敗走也,徐龕部將於藥追斬之,及朝廷論功,而劉遐先之;龕怒,以泰山叛,降石勒,自稱兗州刺史。
漢主曜還,都長安,立妃羊氏為皇后,子熙為皇太子,封子襲為長樂王,闡為太原王,衝為淮南王,敞為齊王,高為魯王,徽為楚王;諸宗室皆進封郡王。羊氏,即故惠帝后也。曜嘗問之曰:“吾何如司馬家兒?”羊氏曰:“陛下開基之聖主,彼亡國之暗夫,何可並言!彼貴為帝王,有一婦、一子及身三耳,曾不能庇。妾於爾時,實不欲生,意謂世間男子皆然。自奉巾櫛已來,始知天下自有丈夫耳!”曜甚寵之,頗干預國事。
南陽王保自稱晉王,改元建康,置百官,以張寔為徵西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陳安自稱秦州刺史,降於漢,又降於成。上邽大飢,士眾困迫,張春奉保之南安祁山。寔遣韓璞帥步騎五千救之;陳安退保綿諸,保歸上邽。未幾,保復為安所逼,寔遣其將宋毅救之,安乃退。
江東大飢,詔百官各上封事。益州刺史應詹上疏曰:“元康以來,賤《經》尚道,以玄虛宏放為夷達,以儒術清儉為鄙俗。宜崇獎儒官,以新俗化。”
祖逖攻陳川於蓬關,石勒遣石虎將兵五萬救之,戰於浚儀,逖兵敗,退屯梁國。勒又遣桃豹將兵至蓬關,逖退屯淮南。虎徙川部眾五千戶於襄國,留豹守川故城。
石勒遣石虎擊鮮卑日六延於朔方,大破之,斬首二萬級,俘虜三萬餘人。孔萇攻幽州諸郡,悉取之。段匹磾士眾飢散,欲移保上谷,代王鬱律勒兵將擊之,匹磾棄妻子奔樂陵,依邵續。
曹嶷遣使賂石勒,請以河為境,勒許之。
梁州刺史周訪擊杜曾,大破之。馬俊等執曾以降,訪斬之,並獲荊州刺史第五猗,送於武昌。訪以猗本中朝所署,加有時望,白王敦不宜殺,敦不聽而斬之。初,敦患杜曾難制,謂訪曰:“若擒曾,當相論為荊州。”及曾死而敦不用。王廙在荊州,多殺陶侃將佐;以皇甫方回為侃所敬,責其不詣己,收斬之。士民怨怒,上下不安。帝聞之,徵廙為散騎常侍,以周訪代為荊州刺史。王敦忌訪威名,意難之。從事中郎郭舒說敦曰:“鄙州雖荒弊,乃用武之國,不可以假人,宜自領之,訪為梁州足矣。”敦從之。六月,丙子,詔加訪安南將軍,餘如故。訪大怒,敦手書譬解,並遺玉環、玉碗以申厚意。訪抵之於地,曰:“吾豈賈豎,可以寶悅邪!”訪在襄陽,務農訓兵,陰有圖敦之志,守宰有缺輒補,然後言上;敦患之,而不能制。
魏該為胡寇所逼,自宜陽帥眾南遷新野,助周訪討杜曾有功,拜順陽太守。
趙固死,郭誦留屯陽翟,石生屢攻之,不能克。
漢主曜立宗廟、社稷、南北郊於長安,詔曰:“吾之先,興於北方。光文立漢宗廟以從民望。今宜改國號,以單于為祖。亟議以聞!”群臣奏:“光文始封盧奴伯,陛下又王中山;中山,趙分也,請改國號為趙。”從之。以冒頓配天,光文配上帝。
徐龕寇掠濟、岱,破東莞。帝問將帥可以討龕者於王導,導以為太子左衛率太山羊鑑,龕之州里冠族,必能制之。鑑深辭,才非將帥,郗鑑亦表鑑非才,不可使;導不從。秋,八月,以羊鑑為徵虜將軍、征討都督,督徐州刺史蔡豹、臨淮太守劉遐、鮮卑段文鴦等討之。
冬,石勒左、右長史張敬、張賓、左、右司馬張屈六、程遐等,勸勒稱尊號,勒不許。十一月,將佐等復請勒稱大將軍、大單于、領冀州牧、趙王,依漢昭烈在蜀、魏武在鄴故事,以河內等二十四郡為趙國,太守皆為內史,準《禹貢》,復冀州之境,以大單于鎮撫百蠻,罷並、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監之;勒許之。戊寅,即趙王位,大赦,依春秋時列國稱元年。
初,勒以世亂,律令煩多,命法曹令史貫志,採集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