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集亡散。盧諶為劉粲參軍,亡歸琨,漢人殺其父志及弟謐、詵。贈傅虎幽州刺史。
十二月,漢主聰立皇后張氏,以其父實為左光祿大夫。
彭仲蕩之子天護帥群胡攻賈疋,天護陽不勝而走,疋追之,夜墜澗中,天護執而殺之。漢以天護為涼州刺史。眾推始平太守麴允領雍州刺史。閻鼎與京兆太守梁綜爭權,鼎遂殺綜。麴允與撫夷護軍索糹林、馮翊太守梁肅合兵攻鼎,鼎出奔雍,為氐竇首所殺。
廣平遊綸、張豺擁眾數萬,據苑鄉,受王浚假署;石勒遣夔安、支雄等七將攻之,破其外壘。浚遣督護王昌帥諸軍及遼西公段疾陸眷、疾陸眷弟匹磾、文鴦、從弟末柸部眾五萬攻勒於襄國。
疾陸眷屯於渚陽,勒遣諸將出戰,皆為疾陸眷所敗。疾陸眷大造攻具,將攻城,勒眾甚懼。勒召將佐謀之曰:“今城塹未固,糧儲不多,彼眾我寡,外無救授,吾欲悉眾與之決戰,何如?”諸將皆曰:“不如堅守以疲敵,待其退而擊之。”張賓、孔萇曰:“鮮卑之種,段氏最為勇悍,而末柸尤甚,其銳卒皆在末柸所。今聞疾陸眷刻日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鬥連日,謂我孤弱,不敢出戰,意必懈惰;宜且勿出,示之以怯,鑿北城為突門二十餘道,俟其來至,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衝末柸帳,彼必震駭,不暇為計,破之必矣。末柸敗,則其餘不攻而潰矣。”勒從之,密為突門。既而疾陸眷攻北城,勒登城望之,見其將士或釋仗而寢,乃命孔萇督銳卒自突門出擊之,城上鼓以助其勢。萇攻末柸逐之,入其壘門,為勒眾所獲,疾陸眷等軍皆退走。萇乘勝追擊,枕屍三十餘里,獲鎧馬五千匹。疾陸眷收其餘眾,還屯渚陽。
勒質末柸,遣使求和於疾陸眷,疾陸眷許之。文鴦諫曰:“今以末柸一人之故而縱垂亡之虜,得無為王彭祖所怨,招後患乎!”疾陸眷不從,復以鎧馬金銀賂勒,且以末柸三弟為質而請末柸。諸將皆勸勒殺末柸,勒曰:“遼西鮮卑健國也,與我素無仇讎,為王浚所使耳。今殺一人而結一國之怨,非計也。歸之,必深德我,不復為浚用矣。”乃厚以金帛報之,遣石虎與疾陸眷盟於渚陽,結為兄弟。疾陸眷引歸,王昌等不能獨留,亦引兵還薊。勒召末柸,與之燕飲,誓為父子,遣還遼西。末柸在塗,日南向而拜者三。由是段氏專心附勒,王浚之勢遂衰。
遊綸、張豺請降於勒。勒攻信都,殺冀州刺史王象。浚復以邵舉行冀州刺史,保信都。
是歲大疫。
王澄少與兄衍名冠海內。劉琨謂澄曰:“卿形雖散朗,而內實動俠,以此處世,難得其死。”及在荊州,悅成都內史王機,謂為己亞,使之內綜心膂,外為爪牙。澄屢為杜苾所敗,望實俱損,猶傲然自得,無憂懼之意,但與機日夜縱酒博弈,由是上下離心;南平太守應詹屢諫,不聽。
澄自出軍擊杜苾,軍於作塘。故山簡參軍王衝擁眾迎應詹為刺史,詹以衝無賴,棄之,還南平,衝乃自稱刺史。澄懼,使其將杜蕤守江陵,徙治孱陵,尋又奔沓中。別駕郭舒諫曰:“使君臨州雖無異政,然一州人心所繫,今西收華容之兵,足以擒此小丑,奈何自棄,遽為奔亡乎!”澄不從,欲將舒東下。舒曰:“舒為萬里紀綱,不能匡正,令使君奔亡,誠不忍渡江。”乃留屯沌口。琅邪王睿聞之,召澄為軍諮祭酒,以軍諮祭酒周顗代之,澄乃赴召。
顗始至州,建平流民傅密等叛迎杜苾,苾別將王真襲沔陽,顗狼狽失據。征討都督王敦遣武昌太守陶侃、尋陽太守周訪、歷陽內史甘卓共擊苾,敦進屯豫章,為諸軍繼援。
王澄過詣敦,自以名聲素出敦右,猶以舊意侮敦。敦怒,誣其與杜苾通訊,遣壯士扼殺之。王機聞澄死,懼禍,以其父毅、兄矩皆嘗為廣州刺史,就敦求廣州,敦不許。會廣州將溫邵等叛刺史郭訥,迎機為刺史,機遂將奴客門生千餘人入廣州。訥遣兵拒之,將士皆機父兄時部曲,不戰迎降,訥乃避位,以州授之。
王如軍中飢乏,官軍討之,其黨多降;如計窮,遂降於王敦。鎮東軍司顧榮、前太子洗馬衛玠皆卒。玠,瓘之孫也,美風神,善清談;常以為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故終身不見喜慍之色。
江陽太守張啟,殺行益州刺史王異而代之。啟,翼之孫也,尋病卒。三府文武共表涪陵太守向沈行西夷校尉,南保涪陵。
南安赤亭羌姚弋仲東徙榆眉,戎、夏襁負隨之者數萬;自稱護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風公。
孝愍皇帝上
孝懷皇帝下建興元年(癸酉,公元三一三年)
春,正月,丁丑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