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以任城王為太師,賀拔錄尚書事。
歐陽紇召陽春太守馮僕至南海,誘與同反。僕遣使告其母洗夫人。夫人曰:“我為忠貞,今經兩世,不能惜汝負國。”遂發兵拒境,帥諸酋長迎章昭達。
昭達倍道兼行,至始興。紇聞昭達奄至,恇擾不知所為,出頓洭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籠,置於水柵之外,用遏舟艦。昭達居上流,裝艦造拍,令軍人銜刀潛行水中,以斫籠,篾皆解。因縱大艦隨流突之,紇眾大敗,生擒紇,送之。癸未,斬於建康市。
紇之反也,士人流寓在嶺南者皆惶駭。前著作佐郎蕭引獨恬然,曰:“管幼安、袁曜卿,亦但安坐耳。君子直己以行義,何憂懼乎!”紇平,上徵為金部侍郎。引,允之弟也。
馮僕以其母功,封信都侯,遷石龍太守,遣使者持節冊命洗氏為石龍太夫人,賜繡�憲油絡駟馬安車一乘,給鼓吹一部,並麾幢旌節,其鹵簿一如刺史之儀。
三月,丙申,皇太后章氏殂。
戊戌,齊安定武王賀拔仁卒。
丁未,大赦。
夏,四月,甲寅,周以柱國寶文盛為大宗伯。
周主如醴泉宮。
辛酉,齊以開府儀同三司徐之才尚書左僕射。
戊寅,葬武宣皇后於萬安陵。
閏月,戊申,上謁太廟。
五月,壬午,齊遣使來吊。
六月,乙酉,齊以廣寧王孝珩為司空。
甲辰,齊穆夫人生子恆。齊主時未有男,為之大赦。陸令萱欲恆為太子,恐斛律後恨怒,乃白齊主,使斛律後母養之。
己丑,齊以開府儀同三司唐邕為尚書右僕射。
秋,七月,癸丑,齊立肅宗子彥其為城陽王,彥忠為梁郡王。甲寅,以尚書令蘭陵王長恭為錄尚書事,中領軍和士開為尚書令,賜爵淮陽王。
士開威權日盛,朝士不知廉恥者,或為之假子,與富商大賈同在伯仲之列。嘗有一人士參士開疾,值醫雲:“王傷寒極重,他藥無效,應服黃龍湯。”士開有難色。人士曰:“此物甚易服,王不須疑,請為王先嚐之。”一舉而盡。士開感其意,為之強服,遂得愈。
乙卯,周主還長安。
癸酉,劉以華山王凝為太傅。
司空章昭達攻梁,梁主與周總管陸騰拒之。周人於峽口南巖築安蜀城,橫引大索於江上,編葦為橋,以度軍糧。昭達命軍士為長戟,施於樓船上,仰割其索。索斷,糧絕,因縱兵攻安蜀城,下之。
梁主告急於周襄州總管衛公直,直遣大將軍李遷哲將兵救之。遷哲以其所部守江陵外城,自帥騎兵出南門,使步出北門,首尾邀擊陳兵,陳兵多死。夜,陳兵竊於城西以梯登城,登者數百人。遷哲與陸騰力戰拒之,乃退。
昭達又決龍川寧朔堤,引水灌江陵。騰出戰於西堤,昭達兵不利,乃引還。
八月,辛卯,齊主如晉陽。
九月,乙巳,齊立皇子恆為太子。
冬,十月,辛巳朔,日有食之。
齊以廣寧王孝珩為司徒,上洛王思宗為司空。復以梁永嘉王莊為開府儀同三司、梁王,許以興復,竟不果。及齊亡,莊憤邑,卒於鄴。
乙酉,上享太廟。
己丑,齊復威宗諡曰文宣皇帝,廟號顯祖。
丁酉,周鄭恆公達奚武卒。
十二月,丁亥,齊主還鄴。
周大將軍鄭恪將兵平越帯��夢髂�蕁�
周、齊爭宜陽,久不決。勳州刺史韋孝寬謂其下曰:“宜陽一城之地,不足損益,兩國爭之,勞師彌年。彼豈無智謀之士,若棄崤東,來圖汾北,我必失地。今宜速於華谷及長秋築城以杜其意。脫其先我,圖之實難。”乃畫地形,且陳其狀。晉公護謂使者曰:“韋公子孫雖多,數不滿百。汾北築城,遣誰過之?”事遂不行。
齊斛律光果出晉州道,於汾北築華谷、龍門二城。光至汾東,與孝寬相見,光曰:“宜陽小城,久勞爭戰。今已舍彼,欲於汾北取償,幸勿怪也。”孝寬曰:“宜陽,彼之要衝,汾北,我之所棄。我棄彼取,其償安在!君輔翼幼主,位望隆重,不撫循百姓而極武窮兵,苟貪尋常之地,塗炭疲弊之民,竊為君不取也!”
光進圍定陽,築南汾城以逼之。周人釋宜陽之圍以救汾北。晉公護問計於齊公憲,憲曰:“兄宜暫出同州以為聲勢,憲請以精兵居前,隨機攻取。”護從之。
臨海王太建三年(辛卯,公元五七一年)
春,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