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免而死。”乙未,式入越州,既交政,為鄭祗德置酒,曰:“式主軍政,不可以飲,監軍但與眾賓盡醉。”迨夜,繼以燭,曰:“式在此,賊安能妨人樂飲!”丙申,餞祗德於遠郊,復樂飲而歸。於是始修軍令,告饋餉不足者息矣,稱疾臥家者起矣,先求遷職者默矣。賊別帥洪師簡、許會能帥所部降。式曰:“汝降是也,當立效以自異。”使帥其徒為前鋒,與賊戰有功,乃奏以官。
先是,賊諜入越州,軍吏匿而飲食之。文武將吏往往潛與賊通,求城破之日免死及全妻子。或詐引賊將來降,實窺虛實。城中密謀屏語,賊皆知之。式陰察知,悉捕索,斬之。刑將吏尤橫猾者,嚴門禁,無驗者不得出入,警夜周密,賊始不知我所為矣。式命諸縣開倉廩以賑貧乏,或曰:“賊未滅,軍食方急,不可散也。”式曰:“非汝所知。”官軍少騎卒,式曰:“吐蕃、回鶻比配江、淮者,其人習險阻,便鞍馬,可用也。”舉籍府中,得驍健者百餘人。虜久羈旅,所部遇之無狀,困餒甚。式既犒飲,又賙其父母妻子,皆泣拜歡呼,願效死,悉以為騎卒,使騎將石宗本將之。凡在管內者,皆視此籍之,又奏得龍陂監馬二百匹,於是騎兵足矣。或請為烽燧以詗賊遠近眾寡,式笑而不應。選懦卒,使乘健馬,少與之兵,以為候騎。眾怪之,不敢問。於是閱諸營見卒及土糰子弟,得四千人,使導軍分路討賊。府下無守兵,更籍土團千人以補之。乃命宣歙將白琮、浙西將凌茂貞帥本軍,北來將韓宗政等帥土團,合千人;石宗本帥騎兵為前鋒,自上虞趨奉化,解象山之圍,號東路軍。又以義成將白宗建、忠武將遊君楚、淮南將萬璘帥本軍與台州唐興軍合,號南路軍。令之曰:“毋爭險易,毋焚廬舍,毋殺平民以增首級!平民脅從者,募降之。得賊金帛,官無所問。俘獲者,皆越人也,釋之。”
癸卯,南路軍拔賊沃州寨,甲辰,拔新昌寨,破賊將毛應天,進抵唐興。
白敏中三表辭位,上不許。右補闕王譜上疏,以為:“陛下致理之初,乃宰相盡心之日,不可暫闕。敏中自正月臥疾,今四月矣,陛下雖與他相坐語,未嘗三刻,天下之事,陛下嘗暇與之講論乎!願聽敏中罷去,延訪碩德,以資聰明。”己酉,貶譜為陽翟令。譜,珪之六世孫也。五月,庚戌朔,給事中鄭公輿封還貶譜敕書。上令宰相議之,宰相以為譜侵敏中,竟貶之。
辛亥,浙東東路軍破賊將孫馬騎於寧海。戊午,南路軍大破賊將劉暀、毛應天於唐興南谷,斬應天。
先是,王式以兵少,奏更發忠武、義成軍及請昭義軍,詔從之。三道兵至越州,式命忠武將張茵將三百人屯唐興,斷賊南出之道;義成將高羅銳將三百人,益以台州土軍,徑趨寧海,攻賊巢穴;昭義將⻊夾跌戣將四百人,益東路軍,斷賊入明州之道。庚申,南路軍大破賊於海遊鎮,賊入甬溪洞。戊辰,官軍屯於洞口,賊出洞戰,又破之。己巳,高羅銳襲賊別帥劉平天寨,破之。自是諸軍與賊十九戰,賊連敗。劉暀謂裘甫曰:“向從吾謀入趙州,寧有此困邪!”王輅等進士數人在賊中,皆衣綠,暀悉斬之,曰:“亂我謀者,此青蟲也!”高羅銳克寧海,收其逃散之民,得七千餘人。王式曰:“賊窘且飢,必逃入海,入海則歲月間未可擒也。”命羅銳軍海口以拒之。又命望海鎮將雲思益、浙西將王克容將水軍巡海澨。思益等遇賊將劉從簡於寧海東,賊不虞水軍遽至,皆棄船走山谷,得其船十七,盡焚之。式曰:“賊無所逃矣,惟黃罕嶺可入剡,恨無兵以守之。雖然,亦成擒矣!”裘甫既失寧海,乃帥其徒屯南陳館下,眾尚萬餘人。辛未,東路軍破賊將孫馬騎於上疁村,賊將王皋懼,請降。
壬申,右拾遺內供奉薛調上言,以為:“兵興以來,賦斂無度,所在群盜,半是逃戶,固須翦滅,亦可閔傷。望敕州縣稅外毋得科率,仍敕長吏嚴加糾察。”從之。
袁王紳薨。
戊寅,浙東東路軍大破裘甫於南陳館,斬首數千級,賊委棄繒帛盈路,以緩追者,⻊夾跌戣令士卒:“敢顧者斬!”毋敢犯者。賊果自黃罕嶺遁去,六月,甲申,復入剡。諸軍失甫,不知所在,義成將張茵在唐興獲俘,將苦之,俘曰:“賊入剡矣。苟舍我,我請為軍導。”從之,茵後甫一日至剡,壁其東南,府中聞甫入剡,復大恐,王式曰:“賊來就擒耳!”命趣東、南兩路軍會於剡,辛卯,圍之,賊城守甚堅,攻之,不能拔,諸將議絕溪水以渴之,賊知之,乃出戰。三日,凡八十三戰,賊雖敗,官軍亦疲。賊請降,諸將出以白式,式曰:“賊欲少休耳,益謹備之,功垂成矣。”賊果復出,又三戰。庚子夜,裘甫、劉�往、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