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部分(1 / 4)

小說:資治通鑑 作者:死磕

斷悅首,提出城降馬僕射,自取富貴,無為與悅俱死也!”因從馬上自投地。將士爭前抱持悅曰:“尚書舉兵徇義,非私己也。一勝一負,兵家之常。某輩累世受恩,何忍聞此!願奉尚書一戰,不勝則以死繼之。”悅曰:“諸公不以悅喪敗而棄之,悅雖死,敢忘厚意於地下!”乃與諸將各斷髮,約為兄弟,誓同生死。悉出府庫所有及斂富民之財,得百餘萬,以賞士卒,眾心始定。復召貝州刺史刑曹俊,使之整部伍,繕守備,軍勢復振。李納軍於濮陽,為河南軍所逼,奔還濮州,徵援兵於魏州。田悅遣軍使符璘將三百騎送之,璘父令奇謂璘曰:“吾老矣,歷觀安、史輩叛亂者,今皆安在!田氏能久乎!汝因此棄逆從順,是汝揚父名於後世也。”齧臂而別。璘遂與其副李瑤帥眾降於馬燧。悅收族其家,令奇慢罵而死。瑤父再春以博州降,悅從兄昂以洺州降,王光進以長橋降。悅入城旬餘日,馬燧等諸軍始至城下,攻之,不克。

丙寅,李惟嶽遣兵與孟祐守束鹿,硃滔、張孝忠攻拔之,進圍深州。惟嶽憂懼,掌書記邵真復說惟嶽,密為表,先遣弟惟簡入朝;然後誅諸將之不從命者,身自入朝,使妻父冀州刺史鄭詵權知節度事,以待朝命。惟簡既行,孟祐知其謀,密遣告田悅。悅大怒,使衙官扈岌往見惟嶽,讓之曰:“尚書舉兵,正為大夫求旌節耳,非為己也。今大夫乃信邵真之言,遣弟奉表,悉以反逆之罪歸尚書,自求雪身,尚書何負於大夫而至此邪!若相為斬邵真,則相待如初;不然,當與大夫絕矣。”判官畢華言於惟嶽曰:“田尚書以大夫之故陷身重圍,大夫一旦負之,不義甚矣。且魏博、淄青兵強食富,足抗天下,事未可知,奈何遽為二三之計乎!”惟嶽素怯,不能守前計,乃引邵真,對扈岌斬之。發成德兵萬人,與孟祐俱圍束鹿。丙寅,硃滔、張孝忠與戰於束鹿城下,惟嶽大敗,燒營而遁。兵馬使王武俊為左右所構,惟嶽疑之,惜其才,未忍除也。束鹿之戰,使武俊為前鋒,私自謀曰:“我破硃滔,則惟嶽軍勢大振,歸,殺我必矣。”故戰不甚力而敗。

硃滔欲乘勝攻恆州,張孝忠引兵西北,軍於義豐。滔大驚,孝忠將佐皆怪之,孝忠曰:“恆州宿將尚多,未易可輕。迫之則併力死鬥,緩之則自相圖。諸君第觀之,吾軍義豐,坐待惟嶽之殄滅耳。且硃司徒言大而識淺,可與共始,難與共終也!”於是滔亦屯束鹿,不敢進。

惟嶽將康日知以趙州歸國,惟嶽益疑王武俊,武俊甚懼。或謂惟嶽曰:“先相公委腹心於武俊,使之輔佐大夫,又有骨肉之親。武俊勇冠三軍,今危難之際,復加猜阻。若無武俊,欲使誰為大夫卻敵乎!”惟嶽以為然,乃使步軍使衛常寧與武俊共擊趙州,又使王士真將兵宿府中以自衛。

癸未,蜀王遂更名溯。

淮南節度使陳少遊拔海、密二州,李納復攻陷之。

王武俊既出恆州,謂衛常寧曰:“武俊今幸出虎口,不復歸矣!當北歸張尚書。”常寧曰:“大夫闇弱,信任左右,觀其勢終為硃滔所滅。今天子有詔,得大夫首者,以其官爵與之。中丞素為眾所服,與其出亡,曷若倒戈以取大夫,轉禍為福,特反掌耳。事苟不捷,歸張尚書,未晚也。”武俊深以為然。會惟嶽使要藉謝遵至趙州城下,武俊引遵同謀取惟嶽。遵還,密告王士真。閏月,甲辰,武俊、常寧自趙州引兵還襲惟嶽。遵與士真矯惟嶽命,啟城門納之。黎明,武俊帥數百騎突入府門。士真應之於內,殺十餘人。武俊令曰:“大夫叛逆,將士歸順,敢違拒者族!”眾莫敢動。遂執惟嶽,收鄭詵、畢華、王它奴等,皆殺之。武俊以惟嶽舊使之子,欲生送之長安。常寧曰:“彼見天子,將復以叛逆之罪歸咎於中丞。”乃縊殺之,傳首京師。深州刺史楊榮國,惟嶽姐夫也,降於硃滔,滔使復其位。

復榷天下酒,惟西京不榷。

二月,戊午,李惟嶽所署定州刺史楊政義降。時河北略定,惟魏州未下。河南諸軍攻李納於濮州,納勢日蹙。朝廷謂天下不日可平。甲子,以張孝忠為易、定、滄三州節度使,王武俊為恆冀都團練觀察使,康日知為深趙都團練觀察使,以德、林二州隸硃滔,令還鎮。滔固請深州,不許,由是怨望,留屯深州。王武俊素輕張孝忠,自以手誅李惟嶽,功在康日知上,而孝忠為節度使,己與康日知俱為都團練使,又失趙、定二州,亦不悅。又詔以糧三千石給硃滔,馬五百匹給馬燧。武俊以為朝廷不欲使故人為節度使,魏博既下,必取恆冀,故先分其糧馬以弱之,疑,未肯奉詔。

田悅聞之,遣判官王侑、許士則間道至深州,說硃滔曰:“司徒奉詔討李惟嶽,旬朔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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