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臺三品。恪,寶誼之子也。
辛未,東都乾元殿成。閏月,壬申朔,車駕至東都。
疏勒弓月引吐蕃侵于闐。敕西州都督崔知辯、左武衛將軍曹繼叔將兵救之。
夏,四月,戊辰,左侍極陸敦信檢校右相;西臺侍郎孫處約、太子右中護、檢校西臺侍郎樂彥瑋並罷政事。
秘閣郎中李淳風以傅仁均《戊寅歷》推步浸疏,乃增損劉焯《皇極曆》,更撰《麟德歷》;五月,辛卯,行之。
秋,七月,己丑,兗州都督鄧康王元裕薨。
上命熊津都尉扶余隆與新羅王法敏釋去舊怨;八月,壬子,同盟於熊津城。劉仁軌以新羅、百濟、耽羅、倭國使者浮海西還,會祠泰山,高麗亦遣太子福男來侍祠。
冬,十月,癸丑,皇后表稱“封禪舊儀,祭皇地礻氏,太后昭配,而令公卿行事,禮有未發,至日,妾請帥內外命婦奠獻。”詔:“禪社首以皇后為亞獻,越國太妃燕氏為終獻。”壬戌,詔:“封禪壇所設上帝、后土位,先用藁秸、陶匏等,並宜改用茵褥、罍爵,其諸郊祀亦宜准此。”又詔:“自今郊廟享宴,文舞用《功成慶善之樂》,武舞用《神功破陳之樂》。”
丙寅,上發東都,從駕文武儀仗,數百里不絕。列營置幕,彌亙原野。東自高麗,西至波斯、烏長諸國朝會者,各帥其屬扈從,穹廬毳幕,牛羊駝馬,填咽道路。時比歲豐稔,米鬥至五錢,麥、豆不列於市。
十一月,戊子,上至濮陽,竇德玄騎從。上問:“濮陽謂之帝丘,何也?”德玄不能對。許敬宗自後躍馬而前曰:“昔顓頊居此,故謂之帝丘。”上稱善。敬宗退,謂人曰:“大臣不可以無學;吾見德玄不能對,心實羞之。”德玄聞之,曰:“人各有能有不能,吾不強對以所不知,此吾所能也。”李勣曰:“敬宗多聞,信美矣;德玄之言亦善也。”
壽張人張公藝九世同居,齊、隋、唐皆旌表其門。上過壽張,幸其宅,問所以能共居之故,公藝書“忍”字百餘以進。上善之,賜以縑帛。
十二月,丙午,車駕至齊州,留十日。丙辰,發靈巖頓,至泰山下,有司于山南為圓壇,山上為登封壇,社首山上為降禪方壇。
高宗天皇大聖大弘孝皇帝中之上乾封元年(丙寅,公元六六六年)
春,正月,戊辰朔,上祀昊天上帝於泰山南。己巳,登泰山,封玉牒,上帝冊藏以玉匱,配帝冊藏以金匱,皆纏以金繩,封以金泥,印以玉璽,藏以石�感。庚午,降禪於社首,祭皇地祇。上初獻畢,執事者皆趨下。宦者執帷,皇后升壇亞獻,帷帟皆以錦繡為之;酌酒,實俎豆,登歌,皆用宮人。壬申,上御朝覲壇,受朝賀;赦天下,改元。文武官三品已上賜爵一等,四品已下加一階。先是階無泛加,皆以勞考敘進,至五品三品,仍奏取進止,至是始有泛階,比及末年,服緋者滿朝矣。
時大赦,惟長流人不聽還,李義府憂憤發病卒。自義府流竄,朝士日憂其復入,及聞其卒,眾心乃安。
丙戌,車駕發泰山;辛卯,至曲阜,贈孔子太師,以少牢致祭。癸未,至亳州,謁老君廟,上尊號曰太上玄元皇帝。丁丑,至東都,留六日;甲申,幸合璧宮;夏,四月,甲辰,至京師,謁太廟。
庚戌,左侍極兼檢校右相陸敦信以老疾辭職,拜大司成,兼左侍極,罷政事。
五月,庚寅,鑄乾封泉寶錢,一當十,俟期年盡廢舊錢。
高麗泉蓋蘇文卒,長子男生代為莫離支,初知國政,出巡諸城,使其弟男建、男產知留後事。或謂二弟曰:“男生惡二弟之逼,意欲除之,不如先為計。”二弟初未之信。又有告男生者曰:“二弟恐兄還奪其權,欲拒兄不納。”男生潛遣所親往平壤伺之,二弟收掩,得之,乃以王命召男生。男生懼,不敢歸;男建自為莫離支,發兵討之。男生走保別城,使其子獻誠詣闕求救。六月,壬寅,以右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為遼東道安撫大使,將兵救之;以獻誠為右武衛將軍,使為鄉導。又以右金吾衛將軍龐同善、營州都督高侃為行軍總管,同討高麗。
秋,七月,乙丑朔,徙殷王旭輪為豫王。以大司憲兼檢校太子左中護劉仁軌為右相。
初,仁軌為給事中,按畢正義事,李義府怨之,出為青州刺史。會討百濟,仁軌當浮海運糧,時未可行,義府督之,遭風失船,丁夫溺死甚眾,命監察御史袁異式往鞫之。義府謂異式曰:“君能辦事,勿憂無官。”異式至,謂仁軌曰:“君與朝廷何人為仇,宜早自為計。”仁軌曰:“仁軌當官不職,國有常刑,公以法斃之,無所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