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只木船從黃河邊的枯黃的蘆葦蕩中推了出來,工兵一團一營一連登船向對岸劃去。
緊接著,工兵一團的戰士們抬著一塊塊下面固定著汽車輪胎、汽油桶的木板、木椽子衝下了黃河河岸,在河邊將木板和木椽子用鐵絲、繩索捆綁結實,弄成木排的形狀,往河裡放去。戰士們登上別緻的木排,用從老鄉家裡弄來的木鍁作漿,喊著一二三的號子,朝對岸劃去。
李昌和韓前進站在西岸的炮兵陣地上,盯著對岸,兩眼眨都不眨。他們生怕墾區獨立營沒有訊號彈,不能給炮兵指示方向。還好,特區獨立營的營長、教導員都是教三旅派出的幹部,知道如何給炮兵指示方向。他們不但透過電臺報告炮擊引數,還把手電筒蒙上紅布,指示炮擊方位。這下好了,炮兵旅陣地上,炮手們馬上開始一發試射,緊接著,修正完炮擊引數的炮群發出了怒吼,成群的炮彈掠過夜空向對岸的目標飛去。僅僅是兩發齊射,墾區獨立營就發來了停止炮擊的訊號,衝鋒號也隨即響起,不用說,趕來佈防的小鬼子被炮群打殘了。
四十分鐘後,工兵一團到達了黃河對岸,兩個營當即登岸去支援墾區獨立團作戰,一個營留下利用渡船和自制的木排,在岸邊栽樁子,拉鐵索,搭建第一座浮橋。
夜裡一點,當劉一民率領率領主力趕到黃河邊的時候,工兵旅已經在黃河上搭建了三座浮橋,騎兵旅、炮兵旅的中型迫擊炮團、飛雷炮團都已經過河,完全控制了黃河對岸陣地。工兵旅正在用舟橋器材搭建供汽車、坦克、裝甲車和炮車過河的浮橋。
劉一民當即命令教一旅、新四旅、新八旅、輜重旅的工兵營全部歸任超然、李增羽指揮,集中全力搶搭浮橋。然後就讓羅榮桓、蔡中隨新一旅、新四旅、新八旅過河指揮,自己率教一旅、炮兵旅、防空旅殿後,等待過河。
教二旅沒有隨主力東渡,劉一民命令劉建立教二旅向南挺進,尋機突破日軍防線,返回魯西。
這是晚上,沒有日機騷擾,河對岸趕來佈防的日軍規模不大,已經被我軍擊退,部隊可以從容過河。
看著一隊隊戰士打著火把踏著浮橋渡河,站在劉一民身邊的高原忽然間就想起了組建紅十八團夜渡湘江時的情景,登時豪氣頓生,對劉一民說:“司令員,只要我大軍過河,我估計明天小鬼子就得停止對魯中南山區的瘋狂掃蕩。”
劉一民看著正在渡河的部隊和正在搭建浮橋的工兵部隊,回答說:“再過一會兒,李清和陳大勇就攻進青島了。多田駿啊,現在怕是睡不著了。高原,讓戰士們攏火堆,烤火取暖,看樣子還得一會兒呢”
唐星櫻自從回來後現在才算是有機會和劉一民單獨說一會兒話了。
兩個人就在黃河邊坐下,劉一民把大衣脫下來,把唐星櫻裹的嚴嚴實實的,聽她說去蘇聯的見聞。
唐星櫻身份變了,不願意在同志們面前和劉一民太過親暱,劉一民脫下大衣披到她身上時,一雙美目就飛快地四下瞟了一眼,見警衛戰士們在劉一民周圍圍了個圓圈,背朝著他們,這才把大衣穿好,裹緊,坐下來談去蘇聯的見聞。
唐星櫻說,這次隨蔡大姐、賀大姐去蘇聯,實際上主要是蔡大姐和賀大姐要去蘇聯看病,順路看望在蘇聯學習工作的同志們和那些子弟。在蘇聯感受最大的就是工業化程度高,蘇聯能生產飛機、軍艦、火車、坦克、汽車,等等。全蘇170000000人口,城市人口占比重大,近乎工業化、城市化了。她們一行去看望了正在蘇聯學習的同志們,他們的生活水平不低,和國內的同志沒法比。但是,蘇聯確實是正在加緊備戰,不少工廠都在向後方前移。
唐星櫻這一說,劉一民就猛然想起,這段時間歐洲的局勢可是一直動盪不安,歷史上的蘇芬戰爭也很快就要爆發了,整天忙於反掃蕩,把這個事情都給忘了。現在看,歷史走向不會逆轉,明年上半年可是熱鬧的很,蘇芬戰爭、德國攻佔法國,一幕接一幕,二戰的大戲就要接連開演了。
唐星櫻不知道劉一民在想什麼,還在低聲地說著訪蘇的情況。她說,蘇聯的學校很正規,幼兒園的供應也很好,她真想留在蘇聯找個工作不回來了,把和兒和平兒送到蘇聯的學校學習,不知道為什麼劉一民非要讓回來,難道西安的學校比蘇聯的學校還好麼?
兩個人還要說下去,任超然報告浮橋已經搭好,教一旅、炮兵旅、防空旅可以過河了。
劉一民看了一下表,夜裡…就點點頭對任超然說:“部隊過河後迅速拆除浮橋,不要造成舟橋器材損失,那是我們重灌備部隊渡河的必備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