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兒真想馬上動手,把劉一民當場格殺。但是,她被俘後,身上的七零八碎都被搜淨了,離了她的那些武器,赤手空拳的,她知道自己不是劉一民的對手。
唐秀兒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在椅子上欠欠身,眼波一轉,說道:“你嚇著我了”
劉一民臉上掛笑,話音裡卻滿是譏誚:“想不到堂堂日本國皇室公主、日本武道奇人,赫赫有名的純宮秀子公主竟然想靠撒嬌來搪塞審訊。我實話告訴你,上次你向日軍傳送情報,導致我的座機編隊遇襲。除我以外,其他人員全部犧牲。其中有一個人是我的警衛團長,是從警衛班長一直當到警衛團長的。他和我須臾不離,比親兄弟還親。我希望你保持一點日本皇族公主和武道高手的尊嚴,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不然的話,谷壽夫是什麼下場,你就是什麼下場。”
劉一民的話,聽在唐秀兒的耳朵裡,簡直就象毒蛇信子一樣,陰森森、涼颼颼,刺的她渾身輕輕顫慄。
唐秀兒哪會被幾句話嚇到,嬌滴滴的說:“好哥哥,壞哥哥,你想嚇死我?我要是落一個谷壽夫的下場,你忍心麼?你不怕背上千古罵名麼?”
劉一民不再看唐秀兒,起身離開辦公桌,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的夜色,語氣中滿是蕭索:“日本是個小國,島國,資源匱乏,正確的道路應該是技術立國,依靠科技實現自己的大國夢。世界這麼大,市場這麼大,沒有戰爭的話,日本依靠自己的科技,完全可以發展成世界強國。可惜日本軍政大員以及天皇,都是鼠目寸光,不知道治國真諦,反而窮兵黷武,想依靠侵略戰爭來略奪資源、擴大生存空間。這個發展思路本身就是個一頭扎進死衚衕的蠢豬思路,照這樣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年,日本就會徹底戰敗。裕仁天皇及其手下的大臣大將,都會一個個走上絞刑架。這不是我的危言聳聽,我不妨告訴你,美國已經決定中斷美日通商條約。你是皇族公主,又受過良好的教育,你想一想,假如美國中斷和日本的貿易。日本還能蹦躂幾天?”
唐秀兒再也不撒嬌賣乖了,一下子呆坐在椅子上,剛才還風情萬種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惶急起來,嘴裡還不停地用日語嘟囔:“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劉一民的聲音好像是從天上飄來的,顯得悠遠、神秘,又那麼真切,一聲聲直往唐秀兒的耳朵裡鑽:“我知道,日本人這麼多年一直存在著一個大陸夢,目的是要拓寬日本國國土面積和國民生存空間。為此,不惜與沙俄開戰,與中國開戰,還積極與非洲通商、拉丁美洲通商,想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尋找立足之地”。
這話說到了唐秀兒的心裡,她不再抗拒了,開始傾聽了。
“我記得日本早在20年前就開始向巴西移民,第一艘運載移民的船隻叫笠戶丸,是從神戶出發的,裝載了78名移民。日本對南非的貿易增長也非常快,我記得報紙上原來登過,1920年,日本對南非的紡織品出口額將近400萬日元,相當於一戰前的近10倍。到了1933年,日本出口南非的商品總額就高達2670萬日元,是1920年的六倍多。”
唐秀兒抬起頭,驚懼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不是一直在研究日本?”
劉一民不理她,兩眼看著窗外,聲音依然蕭索:“要是日本沿著和平通商、公平交易的路子走下去,未嘗不能國富民強。可惜,日本人個子矮卻心眼大,竟然選擇了發動對外戰爭這條不歸路。結果是什麼呢?你現在回到東京去看看,滿大街的商店關門的關門,不景氣的不景氣,居民想買盒火柴、買塊肥皂都困難。這還只是給日本人捎了個信,困難還在後面呢。等到日本戰敗的時候,會出現一種什麼情況?我想了一下,可能你不太相信。應該是日本男人見了外國駐軍就鞠躬敬禮,生怕一不留神屁股上挨一槍托。日本女人則爭先恐後地當妓女,到各國駐日本的兵營去**,到世界各地去**。日本將會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妓女出口國。”
唐秀兒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劉一民,大聲喊道:“你胡說?大日本帝國是旭日帝國,永遠都不會戰敗”
劉一民還是不理她,嗤笑一聲,聲音依然那麼蕭索、遼遠:“距離日本戰敗還有幾年呢?我想,頂多再有五年就差不多了。盧溝橋事變已經打了兩年了,日本是攻佔了北平、天津、太原、上海、南京、杭州、武漢、廣州,佔了許多地方。但是日軍死了多少人?恐怕死亡人數已經超過戰前日軍常設師團的總兵力了。我看,照這樣發展下去,日本的精壯男子都會死於戰爭中,將來日本會出現一種女多男少、人口結構極不平衡的局面。日本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