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突然很想韓遂這次出兵中計大敗,最好是死在張鋒手裡。可是張鋒只有幾萬人,韓遂卻有十幾萬啊!
難道自己都要一直提心吊膽的活在這老狐狸的陰影之下嗎?
自己的妻子是韓遂的女兒,雖然二人感情還算不錯,可是父女之情會不會大過夫妻之情,他不知道。生怕自己有時說夢話會被妻子聽了去,然後告訴韓遂那個心狠手辣的岳父。
數年如一日的煎熬,閻行都忍了下來,他也曾試圖偷偷將老父送出城,投靠那時已經聲名大盛、又有賢君之名的曹操,可是半路上被韓遂發現,還差點殺了自己一家人。
一直到現在,還在夾著尾巴做人!
對於一個曾經殺死馬超的勇將來說,可想而知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折磨!
不敢流露自己的內心,不敢與人說話太多,不敢交朋結友,甚至連眼神也要小心,免得出賣了自己。
“姑爺!城外有二人求見!說是姑爺故友,一見便知。”
故友?自己有什麼故友?
閻行正準備下令傳,想了想又問道:“是怎麼樣一付打扮?”
“一個瘸著一條腿,另一個配著兩把劍,帶著二十多個從人。”
只有二十多人,就算有壞心眼也不能翻起什麼大浪吧。
閻行整了整手衫,抬手道:“有請!”
不多時,那兩個人進來了,真的是一個瘸腿,另一個揹著兩把劍。
“兩位眼生得很,不知何時與行交故?”
那瘸子看起來是頭,一張臉長得也有幾分奸滑之像,看了周圍一些守衛侍從一眼,拱手道:“還望閻兄屏退左右!”
那揹著雙劍的人馬上解下自己的劍,交給從人,代表自己並無惡意,不過看他的身材短小,也不象是什麼極有武力之人。
閻行笑了笑,揮了揮手,從人散得一乾二淨。
那瘸子這才拖著一條腿,在旁邊那人的攙扶下,上前了兩步又行了個禮道:“在下魏續,奉當朝前將軍張鋒之命,特來拜會閻將軍!”
“張鋒的人!?”閻行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握住配劍的劍柄,兩眼中兩道利光透視而出,凌厲的投在魏續臉上。
“張鋒與我,是敵非友!你莫非想效那蘇秦、張儀,徒弄口舌,想說於我?”
閻行臉上的殺氣,和已經抽出一截雪亮的劍身,對這兩人來說卻好象是根本沒看見一般。魏續在呂布手下是最得歡心的一個,連呂布當年那種脾氣都能得寵,更何況你一個閻行?
“閻將軍,稍安勿躁!適才我等已經言明,並無寒意!”魏續攤開兩手,又指指自己一條瘸腿,“我等乃是真心為將軍著想。”
“為我著想?”閻行雖然把劍又按了回去,但是鼻孔裡一連哼了好幾聲,“只怕未必吧!想是張鋒無法勝韓遂,才來想說降我!”
聽閻行直呼韓遂的名字而不是尊稱岳父,奸滑似鬼的魏續哪裡不知道他也對韓遂不滿,只是在等自己露出誠意罷了。
“閻將軍,馬超之武藝,我等是親見,端的是厲害不凡。”
聽說馬超厲害,閻行又不滿的哼了一聲,但是沒有接話茬。
“但是連馬超也差點死在閻將軍手裡,可知將軍的武藝,真是世前無雙!”魏續笑嘻嘻的伸出大拇指,在閻行眼前晃了晃,這才見他臉色又好了許多。
“可是連將軍這樣世間少有的武將,卻不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卻被一個小小的、蛇蠍心腸的韓遂給死死壓制住,就算是我,也為將軍叫屈啊!”
這句話算是說到閻行心裡去了,魏續二人一說明身份,他其實就料到了,也不是沒有投降之意,不過堂堂一個武將,別人一動嘴就投降,也太沒有面子了吧。
要找一個臺階,要有足夠的面子。
名節這個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對於自恃身份的人來說,卻是跟空氣一樣重要。
魏續見閻行頗為意動,趁熱打鐵道:“韓遂是個什麼東西?當面笑眯眯,背後捅刀子,他的多少結義兄弟都死在他手裡?就連現在的馬家也沒有放過吧?相信他是什麼人,將軍您比我還明白,他這麼個卑鄙小人,您覺得他會信任您嗎?”
“我魏續自認為已經是個小人了,所以才厚著臉皮來將軍您這裡。可是跟韓遂一比,我簡直可以算是聖人一個了,可以跟孔仲尼相提並論!”
閻行聽了這話,緊皺的雙眉一下子放鬆了,和一邊的史阿二人同時笑出聲來,這魏續果然是個妙人。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