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攻城一方的死傷要比守城方大得比,守城方可以憑藉城牆,有效的打擊攻城方的兵力。可是海鹽小,又缺乏修繕,加上兵力不多,守城準備不足,除了弓箭,就只有跟山越人硬拼了。
海鹽的情況看起來岌岌可危,這時城上突然出現了一群生力軍,手持弓箭,每一箭必然有一個山越人慘叫著跌下城去,為首一人更是兇悍,腳踢刀砍,所到之處象乘風破浪一樣將所有的城上的山越人一一趕下城去。
卻是黃忠他們出手了。
看山越人只是仗著人多硬攻城,毫無章法和協作的概念,張鋒正思忖著去找出這個主將,看了看去就是沒找到。
山越人連面大旗都沒有,哪知道誰是主將?都是清一色的短頭髮,身上都紋著紋身,這可怎麼認?
孫尚香卻已經不管不顧的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嚇得身後十幾人連忙跟著。
“大膽山越,屢犯我城池,當我孫家無人耶!”孫尚香高舉著佩劍大呼,只是聲音又脆又甜,哪裡是在嚇唬,簡直就象是在撒嬌。
所謂吳儂軟語,張鋒這次是明白了。
十幾個家將硬著頭皮在孫尚香面前排成一排,人數差異太大,饒是忠心護主,仍是心裡忐忑不安。
那報信的家將苦勸:“郡主!賊勢浩大,不若向別處請援軍方為上策。”
卻不料他主子執意不聽,非要去親自救援。
山越人身後出現別人,本來嚇了一跳,再一看居然只有十幾個人,發號施令的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兒,當下攻城的大部隊中分成幾百人來,嗷嗷叫著,舉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器衝上來了。
山越人信奉鬼神,在身上紋上蛟龍,就以為出海可以得到保護,又是一個個的短頭髮,在那個時代看起來就跟犯人似的,個個露出滿是紋身的臂膀,光著腳,猙獰而又醜陋的臉,身上的面板不知道是沒洗過澡還是曬得黑乎乎的,孫尚香近距離打量著這些人,剛才還豪情萬丈的心裡一下子沒了底。
“保護郡主!”見孫尚香沒一點退卻的意思,家將們沒有選擇的迎了上去,儘管他們訓練比山越人好得多,儘管山越人的武器還有銅製的,可是畢竟他們不是呂布,不是張鋒,幾百人一擁而上,片刻之間就倒下七八個。
“郡主,快跑啊!”孫尚香還在發呆,平時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家將們就沒了一大半,血和後悔在心裡象毒蛇一樣噬咬著她的心,早知道就不這麼衝動了。
山越人說的話很象閩南語,又象是越南話,反正JJYY的不知所云,但這不代表他們聽不懂漢語,聽著家將口口聲聲的郡主郡主,山越人齊齊興奮的大呼一聲,立即從城下從湧來好些人,對著孫尚香就衝來。
“哎,到底還是小丫頭!”張鋒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不吱聲,仗著方天畫戟衝進迎向孫尚香的那些山越人中,沒有盔甲,沒有好的兵器,甚至連馬也沒有,這讓孤身一人的張鋒在一群蠻人中,好象天神降臨一般,銳不可擋。
眼中這個有些發呆的小娘們就要被擒住了,哪知又殺出一個不知什麼來頭的人,好厲害!
山越人引以為傲的兩把刷子力氣,卻面對張鋒沒有任何作用,指東打西,一杆大戟掃得一個個山越人開膛破肚,慘叫連連。
可是少數民族往往都有種悍不畏死的勁頭,前面的同伴倒下,後面叫得更大聲了,血沒有嚇退他們,更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孫尚香這才反方應過來,怎麼身邊這個人給忘記在一邊了。要不他剛才衝出來,自己恐怕就傻呆呆的被這群野人一般的賊人給捉住了。要是被他們給……,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孫尚香嬌叱一聲,舉起佩劍開始加入戰局,可是劍短,對方人又多,馬又沒有空間可以跑起來,不多時便覺得束手束腳,心裡那股憋曲讓動作變得更加遲鈍起來。
“嚶”的悶哼一聲,孫尚香的左臂被一個舉著三股叉的山越人給劃中,鮮血當時就染紅了半隻雪白袖子。
而這時,家將僅剩下一個,緊緊保護在她的馬前,身前身後共七處傷口,已是強弩之末。
“小妹休慌!”張鋒見孫尚香受傷,心裡也有些急了,這傻丫頭居然不跑還跟著一起來砍,不是越幫越忙麼?原本憑著血楓的腳力,衝出去不是問題,哪知道這孫尚香跟個呆木頭一樣,完全不懂自己的心思。
張鋒加緊手中畫戟,橫掃飛兩個山越人的頭顱,兩個顱腔裡的血沖天而起,濺了孫尚香一身,從頭到腳象個血人,那種刺鼻的腥味讓她尖叫了起來。
原來親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