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奉高東上至股陽,過臨淄,再一路向東,便是孔融治下的北海郡。
當日在聯軍裡,這廝還嘲笑過張鋒,不過應該不會如此記仇吧?再說演義裡把這人說得高才,大義,而且好客。
算了,為了穩妥起見,張鋒直接趕往黃縣,太史GG可是出生在這裡啊。
不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張鋒只帶著黃忠諸人入黃縣,留臧霸帶著五十騎在縣外駐紮。
一路打聽到太史家,門前蕭瑟,一間破草屋,一扇柴扉虛掩,唯一有點生氣的就是養了一隻朝著張鋒等人狂吠不已的狗。
院裡一個石磨,許久沒人用過,因為上面厚厚一層灰。泥地上到處是那隻狗的傑作,東一堆西一泡,雖然有個東西叫做“狗屎運”,可張鋒不認為真踩了一腳狗屎然後運氣就會變好。
“請問太史壯士可在?”張鋒大著喉嚨猛叫了一番,演義上說太史這時不在家,可是張鋒覺得老羅老是忽悠人,說不定歷史上太史慈明明就在家。
再說了,太史慈是個孝子,明知老母有病在身,還跑出去遊歷做什麼?
彷彿映證了張鋒的判斷,一個渾厚的男聲從屋裡傳來:“哪位找某?”
一個只穿著褲衩的年青人從屋內走出,右手還端著一隻碗,只是黑乎乎的,似乎剛剛裝過煤。身上強健而勻稱的肌肉,叫人不覺得有一絲累贅。張鋒心中暗喜,終於有人跟自己一樣的好身材了。
穿著沙灘褲的太史慈一臉的詫異,這群人來做什麼的?領頭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公子哥,卻在大熱天裡搖只把鳥毛扇子,難道蒲扇不更好麼?身後眾人皆是身高體壯的大漢,有幾個明顯長著“我是壞人”的一張臉。
“在下洛陽張鋒,見過太史壯士。”張鋒雙手抱扇,深深一禮。
“不敢當,黃縣野人太史慈,見過張壯士。”太史慈手忙腳亂的把那隻碗放在磨盤上,噹的一聲,跳起一層淺淺的灰。
這草屋門一開,一股渾重的藥味飄了出來,張鋒身後眾人都是一皺眉。
張鋒臉上沒一絲變化,叫太史慈起了一點好感。
“家中老母病重,終年藥石不離身,叫貴客見笑了。”太史慈不好意思的把那扇風一吹便會倒的柴扉拉開,請眾人進來。
便宜客,便宜話。張鋒在心裡說道。
“不妨事,某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邀太史壯士出仕。至於令堂之病,壯士休要擔心,某治下濮陽有神醫張機,任何尋常大夫難醫之症,到他手上包管藥到病除。”張鋒不要錢的大吹法螺。
太史慈也一驚:“將軍莫非向日破董卓之瘋將軍、小溫候?”
張鋒暗道,這麼快就傳到這裡來了?笑眯眯的回答:“然。”
“未料將軍如此年輕!曹公為大義獨力追董賊,海內鹹服,慈本不該推卻,只是老母病軀恐受不得一路顛簸……”
“如此……鋒也略通醫術,可否容鋒一觀令堂之症?”
“原來將軍還通歧黃之術!小小年紀文武雙全!快快請入內!”太史慈喜笑顏開的把張鋒請進屋裡,留下黃忠一干人在院裡連個坐都沒有的地方站著發呆。
孫觀不滿的哼一聲:“也是個拍馬溜鬚的貨!”
屋裡又不通風,光線也暗,在外面站了半天的張鋒好容易才適應室內的光亮度,一間屋裡就只一個草榻,一個土灶,一個瓦罐,估計是熬藥用的。
太史慈撲到榻前:“母親,這位是曹孟德曹公麾下大將張鋒!如今濮陽神醫張機也是曹公之人,這回母親之病有治了。”
榻上那人微微動得一下,開口欲言,卻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噴得太史慈一臉,他卻擦都不擦一下。
“母親,母親!”太史慈這漢子果真孝順的緊,回頭跟張鋒說話時已經是兩眼含淚:“求將軍救治!”
“子義莫慌,有某在此,須保了令堂性命。”張鋒半跪在太史之母榻前,用從張機那裡學來的一點皮毛裝模作樣的診了一下脈,然後問道。
“令堂之病發於何時,是否表象為咳喘,痰中帶血絲?用何種藥?”
“正是,此病發於兩年前,當時母親經夜難眠,先是痰中帶血,後來光是濃血了。那藥,先用黃巾道人所佈之符水,誰知愈重;後來有大夫開了一付方子,名曰:五石散。當日母親吃了就可安睡了,但咯血之症卻不見好,眼前母親之症一日重更重一日……且這五石散極貴,要不是北海太守孔大人常常贈金施粥,恐某二人難至今日也。”太史慈居然嗚咽了起來。
五石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