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左良玉的意思,上前兩步扯住了左良玉的衣領正要把他拎起來時,變生肘腋,左良玉蜷成一團的身體突然舒展開來,一顆碩大的頭顱就像一記撞錘重重地砸在了赦搖旗面門上。
只聽喀嚓一聲,赦搖旗的面門已經被撞成了血花。
赦搖旗太大意了,左良玉可不是頭綿羊,他是頭猛虎!
左良玉一頭撞翻了赦搖旗又猱身撲到了赦搖旗身上,雖然雙手和腳踝都被綁得死死的,可他愣是用嘴咬住了赦搖旗的脖子,只聽噗的一聲,左良玉已經從赦搖旗脖子上生生撕下一塊肉來,赦搖旗頓時殺豬般嚎叫起來。
赦搖旗的兩名親兵正要上前解救時,旁邊的呂六突然回頭,目露兇光。
看到呂六殺氣騰騰的樣子,那兩名親兵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輕舉妄動。
中軍帳前,赦搖旗雖然四腳健全,可他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受了重傷,根本就抵擋不住左良玉瘋狂的噬咬,不到片刻功夫,赦搖旗的脖子居然就被左良玉生生咬斷了,連頸椎骨也被左良玉咬下一截,生生嚼碎和血吞了,牙齒和骨骼磨擦發出的“格崩格崩”聲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吞下最後一塊碎骨,左良玉才向王樸說道:“王樸,謝了。”
左良玉這廝倒也算是恩怨分明,他和王樸之間的恩怨是公事,中間不涉及個人之間的恩怨,而他和赦搖旗之間的恩怨才是私怨,今天王樸沒有阻止他當場咬死赦搖旗報仇,左良玉還是挺欣賞的。
“謝就不必了。”王樸舉手道,“左良玉,你想知道本侯打算怎麼處置你嗎?”
“大不了就是千刀萬剮。”左良玉夷然道,“身為武將,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生死早就看淡了。”
“好漢子。”王樸頷首道,“衝你這點,本侯決定對你的族人網開一面,不再誅滅十族了,但是你們父子……”
“來吧。”左良玉大聲道,“要是皺一皺眉頭,老子就不姓左。”
“爹。”一邊的左夢庚哭道,“你快求求侯爺吧,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閉嘴!”左良玉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左夢庚,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不許哭!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有啥好怕的?”
王樸的目光轉為冷肅,喝道:“來人!”
呂六急挺身上前,大聲應道:“在。”
王樸冷森森的目光刀一樣掠過左良玉父子身上,獰聲喝道:“傳書湖廣各府,十天之後在武昌東門菜市口——對左良玉、左夢庚父子處以磔刑!”
第二百四十八章 舐舔傷口
隆武帝元年三月底,左良玉、左夢庚被活剮於武昌東門菜市口。
前後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中央軍就以摧枯拉朽之勢瓦解了左良玉的叛亂。打下武昌之後王樸才知道,左良玉的叛軍實際上只有不到二十萬兵力,除了八千多人戰死,兩萬多人不知所蹤之外,其餘的十五萬叛軍全部成了俘虜。
武昌,王樸行邸。
左良玉父子雖然已經死了,叛亂也被鎮壓了,可湖廣的事情卻還沒完,由於叛軍的燒殺劫掠,武昌周邊的承天、黃州、荊州、德安各府的農業生產已經遭到嚴重破壞,百姓流離失所,死傷慘重,幫助受災百姓重建家園需要大量糧食以及大筆銀子。
所幸的是,新任湖廣巡撫何騰蛟已經到了武昌,何騰蛟一到武昌便前來拜見王樸,商量安撫難民、賑濟百姓的事。
兩人寒暄過後,何騰蛟語氣恭敬地說道:“侯爺,下官初步瞭解了一下黃州、武昌兩府的幾個縣,發現遭受兵災的程度很嚴重,這幾個縣中的青壯幾乎全被叛軍殺了,年輕的婦女也全被叛軍搶了,許多村裡就剩下老人和孩子,沒有吃的只能捱餓,沒有炭火取暖,大冬天的只能躲在四處漏風的茅草屋裡受凍。”
王樸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問道:“有沒有死人?”
“有。”何騰蛟嘆了口氣,黯然道,“下官不敢隱瞞侯爺,光是暗訪的幾個縣,死人就在萬數以上!如果武昌、荊州、黃州、德安各府的幾十個縣都是這樣的情況,最保守的估計,死人也在百萬以上!更要命的是現在才是開春,正是鬧春荒的時候,等到打下春糧至少還要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不知道還要餓死多少人……”
說到最後,何騰蛟已經泣不成聲了。
“這都是左良玉這亂臣賊子造的孽啊。”王樸握拳恨聲道,“如果人可以死兩次,本侯真想再剮他一次!”
“侯爺。”
何騰蛟突然跪倒在王樸跟前,聲淚俱下道,“下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