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走!”
“走!”
姜曰廣、王鐸跟著高弘圖出了文華殿,直奔太平門而來。
太平門,秩序如常。
兩小隊中央軍士兵挺立依舊標準,目光平視前方,對來來往往、穿行如梭的行人彷彿視而不見。只有朝廷官員或者差役人員透過時,才會遭到他們的阻攔。官員差役除非有五省總督的令諭,否則一律被請回城內。
下午未時,太平門內的長街上忽然傳來了陣陣鑼聲。一班衙役鳴鑼開道,兩隊禁卒挎刀隨行,最後是三頂八抬大轎,直趨太平門而來。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退避兩側,有位賣水果的大娘躲避不及,直接被衙役撞倒在地,籃子裡的水果灑落一地。
高弘圖、姜曰廣和王鐸把內閣輔臣的官架子擺足了,鐵了心要給王樸好看。
三位閣老的儀仗很快就到了城門口,一些閒漢已經意識到有熱鬧可瞧,紛紛從四面八方圍聚過來。還是那名年輕的中央軍軍官,從官道左側的門房裡大步走出,神情冷漠地往官道中央一站,凜然道:“停轎!”
“瞎了你的狗眼,高閣老的轎都敢攔?”
在前鳴鑼開道的衙役大吼一聲,抬腳就往中央軍軍官的小肚子上踹了過來。
中央軍軍官目光一冷,以更快的速度踹出一腳,竟然後發先至踢在衙役的脛骨上。中央軍軍官穿著硬底長筒牛皮靴,只聽喀嚓一聲,衙役的腿骨已經被生生踹斷,衙役頓時慘叫一聲,萎頓於地。
這還沒完,中央軍軍官一腳踏在衙役背上,直接把衙役踩倒在地,然後又用堅硬的靴底踩著衙役的腦袋使勁地碾了幾下,直把衙役貼地的半邊臉龐碾的血肉模糊,那衙役雙手憑空亂舞,嘴裡殺豬般嚎個不停。
誰也沒有想到中央軍軍官兇悍如斯。其餘的衙役和兩班禁卒竟是看得傻了,沒一個人敢上前幫助的。旁邊圍觀的閒漢和百姓們卻轟然叫起好來。顯然,這些為虎作倀的衙役和禁卒並不討人喜歡。
“住手!”
一名官員大步上前,厲聲喝道,“竟敢當街行兇,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
中央軍軍霍然抬頭,目光兇狠地瞪住那名官員。
那官員吃不住如此兇狠的目光,霎時退下兩步,囁嚅道:“你,你想幹什麼?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可別胡來。”
中央軍官咧嘴一笑,露出冷森森的兩排白牙,獰聲說道:“對不起,我們是粗人,記不牢什麼王法,我們只知道軍規八大條!告訴你的人,千萬不要招惹我們中央軍,軍規八大條有規定我們不準禍害大明百姓,可沒有規定不準武力自衛!”
說罷,中央軍軍官又飛一腳踹在倒地衙役的側肋,衙役平地飛起十數步落到了那名官員面前,那衙役已經哼哼著爬不起來了。剛剛那一腳又踹斷了他的兩根肋骨。
“你……”一名隨行的監察御史氣極,踏前兩步吼道,“太囂張了,你是哪個營的,是誰的兵?”
“退後!”中央軍軍官凜然道,“再踏前一步,格殺勿論!”
“哼哼!”那名監察御史氣得鼻子都歪了,再上前一步,大吼道,“本官還就不信了,難不成你們還真敢殺朝廷命官?”
中央軍軍官森然道:“最後警告一次,立即退後!”
那官員置若罔聞,又往前踏了兩步。
中央軍軍官轉過身去,很冷酷地揮了揮手。
標槍般挺立的兩排中央軍士兵中立刻就衝出了四個,大吼一聲“殺”,四杆上好刺刀的步槍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同時刺出,標準的四對一突刺戰術動作!雪亮的刺刀一閃即收,那名監察御史身上已經多了八個血窟窿。
殷紅的熱血噴泉般激濺出來,那名監察御史瞪圓了眼珠子,使勁地想說句什麼,卻再說不出來了。挺立的身體晃了兩晃就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抽搐了兩下然後再沒動靜了。這一下連轎裡的高弘圖、姜曰廣和王鐸都傻眼了。
這可是朝廷命官哪,這些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真敢殺!?
中央軍軍官緩緩轉過身來,殺氣騰騰地說道:“重申一遍:不管你們是多大的官,也不管你們是幹什麼的,只要是官員或者官府差役,凡是沒有總督衙門的令諭,一律不準出城,違者——格殺勿論!”
管家湊到轎前問高弘圖道:“老爺,現在怎麼辦?”
高弘圖已經氣得臉色鐵青,沉聲道:“打道回府。”
孫傳庭府邸,書房。
孫傳庭和錢謙益正在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