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路。她正想轉道前去,不料裙子似乎被人抓住一把。她打了一個蹭蹬,立定了,倒是一噤,連忙回頭看時,說也好笑,卻原來是一個鋸去的樹根,將她的裙子絆住,她驚出一身冷汗,忙蹲下柳腰,將裙子揭提在手裡,走出樹外,伸著粉頸四處盼望了一回。瞥見順著這林子,有一條遲寬的小道,已被蕪草埋掩得半明半昧,只留下一線路徑。她便順著這條小道,直向南走去,不多時,到了林子盡頭之處,不覺足酸腿軟,不能再走了。試想她本是個深閨弱質,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奔波,這樣的驚恐,無怪她疲倦得不能動彈了,她還兀地不服氣,偏生將銀牙咬了一咬,復行向前面走去,未到幾步,渾身香汗,嬌喘細細,再也不能移動一步了。她只得將手帕取了出來,鋪在路旁的草地上。
她一探身往下一坐,撩起袖子,不住地在粉腮上拭汗,她到了這會子,才想起她的生身的老母來,不禁珠淚兩行,滴溼春衫,微微地嘆了一口氣道:“娘啊,你老人家見你的女兒不見了,不知要怎樣的傷心斷腸呢?可恨這些賊子,起心不良,不知在何時將奴家騙到那牢獄裡去的!”她哽哽咽咽自言自語的一會子,百無聊賴。
這時候,一輪紅日,漸漸地和遠山碰頭了。那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