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問起這個,玲握著方然的手緊了緊,靠近了他一點有些不安的說道:
“神父說...軍隊的人來了...讓我們趕緊離開...”
“哈,就這啊,沒事的,玲,有我在軍隊這種東西來多少都是送,額...話說自從我上次教了玲你怎麼開槍之後,你自己應該都可以對付他們了。”
方然對著她眨了眨眼睛的笑道,然後說到一半想起了有一天下午,他不信邪的掏出一把幽藍玫瑰教玲的事情汗顏的說道,
所以拉著少女的手,他大步的朝著鎮子裡其他打聽訊息的地方走去,誇張的聲音像是舞臺劇喊著口號的隊長一樣:
“好!現在是下午兩點!小隊長方然,出擊!”
“撲哧...”
“玲副隊長,這種時候你為什麼笑了出來...”
“方然,你剛才的樣子好傻。”
“你這麼說很傷我心的好麼...”
...
和青年拉著少女的身影相反,小鎮的另一端,
一眾穿著軍裝的人們拿著武器,列著佇列走了進來,他們身上的軍裝塵土髒亂,腳步無力乏亂,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散發著渾濁和晦澀的疲倦。
很遺憾的是,他們又失敗了。
即使兵力長期是奧匈帝國的兩倍,但是這麼久過去,他們根本沒有擊穿對方的防線,付出了那麼多代價,也不過是推進了幾十公里而已。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這支隊伍的指揮官臉色陰沉的坐在一輛機動小車上,輪胎明顯彎曲了的車身上下顛簸著,他握著軍刀面色冷硬的看著前方。
街道上,人們紛紛避讓,無論男人、女人都退到自己的屋子裡,不敢面對這些軍人們。
而這讓指揮官更加的惱怒!
自己等人在戰場上奮力拼搏,但是這幫愚蠢的民眾竟然連迎接都不願意迎接!
想著這樣的念頭,壓抑著的惱火轉換成想要發洩的慾望,然後這時...
他看到路邊還剩下一名女性的身影。
他一下子眼睛看直了。
那是一道穿著黑色長裙的女性,裙子的樣式很古典但也很暴露,纖瘦蒼白的肩膀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和周圍那些農婦們發黃的面板完全不同,有些病態蒼白的肌膚和順滑的黑裙形成前強烈的反差,在一瞬間被她的妖冶與驚心動魄的美麗所統治。
只不過此刻,她身形搖搖晃晃的走在街邊,看樣子有些失神的不正常。
但是指揮官完全沒有在意這些!
揮了揮手,他叫來自己的副官,眼神發亮的指著那道已經勾走自己靈魂的身影,壓低了聲音...
...
...
這是一百年前的時代。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火在歐洲的土地上熊熊燃燒。
邊陲入夜,熄滅了煤油燈的旅館裡,青年抱著奔走了一天的少女再次進入了夢鄉。
未覺醒的那張牌再次勾動場景,入眼望去,方然看到的是自己站在沒有色彩的‘熟悉’世界裡,認出這是和那晚京城一模一樣的狹間的那一刻,眼眸睜大!
漆黑的夜裡,他看見的是戰場荒野的殘骸。
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代呢?
駕著馬車的旅途時光裡,方然偶爾會想這個問題,他有一大堆不清楚的事情,像是藏在迷霧裡一樣,發生在這一百年之間。
這個時代究竟是在發生什麼呢?
大概沒人能知道吧...
因為時間已經過去,所有發生的事情上結了一層厚厚的時間蟲繭。
但是...
從未見過這麼殘酷的畫面,從未聞過如從濃重的血腥,站在只剩灰燼的戰場上,方然看著屍體殘骸、沾著血的兵器,到處都是死人的恐懼讓他瞳孔顫抖的睜大!
身前傳來光輝的虛影,身後感知暴躁的存在。
【霧牌】突然的在手中出現,像是催促的閃爍著微光,方然愕然的低頭看著它。
【判定事態,決定出方向】
出於某種直覺,或者出於那張還沒覺醒的牌的提醒,
方然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收集齊了什麼‘線索’....
來到了這場旅途的結束。
其實他潛意識裡很不願意那樣,想每天無憂無慮的度過,想摟著少女懶散的駕著馬車,想在森林或者有水的地方停下,釣魚、玩水、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