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包涵著說不清道不盡的淡淡憂傷。
幸福?
就算從花月樓出來,再被幸運地封為“公主”,但是誰又說得清真正的幸福是什麼?
平靜就是幸福。
而如傲梅一般清冷的女子,她的心已經不平靜了。
落雪輕輕地轉身,朝自己廂房走去。
詠唱輕顰起了兩道形狀完美的眉,一朵粉紅的花瓣正好飄上她纖柔的肩頭。
詠唱看著她的背影,微笑著道:“落雪,你的願望會實現的。比起當選‘公主’,我更在乎為什麼要選‘公主’。所以,努力啊!”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內。
花瓣飛舞的院子裡,只留下詠唱一人,她嘟起小嘴,無意識地以手指絞著自己垂落肩頭的柔美秀髮。
公主的頭銜,她到底該不該爭取呢?
唉!
好為難啊!為了自己,為了爹爹,她也該爭取的。
可是,她也能理解落雪,飛揚說那是落雪的願望……
現實為什麼如此讓人難以抉擇進退呢?
平日裡閃亮的眸子似乎失去了不少光澤,她無聊地走進院中的小亭子裡。
沉浸與自己思緒裡的詠唱,絲毫沒有注意到,院裡的另一端有雙深沉而帶著思索的眼睛正注視這她。
琥珀色的眸子在朝陽反射下閃閃發光。
一天了,又是一天夕陽西下。
閣王並沒有召見她們。
“翔茗苑”似乎有幾分冷清,除了每天固定打掃和送飯的宮女,就只見詠唱無聊地在院子裡自己轉悠著。
閣樓裡不時會飄出優雅的琴音,一個白衣若雪的女子坐在窗前。
詠唱捏著手中粉嫩無暇的花瓣,輕蹙著眉暗暗沉思。
該死的閣王到底在搞什麼鬼?當日一言不發地看完她們表演,再突然宣佈自己和落雪入選,現在可好,已經住進來兩天了,竟然就連個動靜都沒有了。
她們好象已經被人遺忘。
萍妃和玲子沒有來過,問進進出出的宮女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搖頭。
閣昱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詠唱將花瓣捏在指尖,露出一個美麗的輕笑,花瓣被舉起正對著陽光,她像一個無聊透頂的孩子,眯起了一隻眼睛將花瓣捂在眼前。
思緒沒有停止過——能讓閣王親自前去挑選的“公主”人選,她絕對不相信閣昱真的忘記了她們,越是這樣等待她便越覺得神秘。
不過,落雪似乎真的有點急了,迷茫了。
琴音斷斷續續,透著少許感傷。
突然。
一道冰冷的寒光折過她一隻正張開的明亮眼眸。
陽光對映,春風中帶著一抹蕭殺之意。
一個高大的黑影閃電般快速地翻身進入“翔茗苑”,身法輕巧俐落,詠唱來不及反映,對方已置身於她的身後。
在陽光中反著白光的劍擱在了她柔嫩的頸間。
那人一襲黑衣,連整個腦袋都被黑巾矇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啊……”詠唱反射性地驚呼一聲,卻被對方刻意壓低的嗓音鎮住了。
“不許叫!”那人一手抓住她纖細的肩頭,一手握緊手中之劍。
指尖嬌嫩的花瓣片片飄落。
詠唱努力做了個深呼吸,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到了閣樓之上,琴音又在繼續,哀怨纏綿,落雪根本不知道下面院子裡發生的一起。
她迅速鎮定了下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眨了幾下,小聲問道:“來者何人?為何抓我?”
黑衣人一怔,似乎沒料到這女子如此快能冷靜下來,還能有膽量問他這樣的問題,深沉的眼眸之中閃過欣賞之色。
他沒有回答她,反而聲音更加保含威脅性:“閉嘴!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詠唱聞聲,心中莫名地閃過怪異的感覺。
殺她?
美麗的嘴角微微揚起,她試探著微微轉了轉頭,映著粉紅光澤的肌膚在陽光下格外晶瑩。
“小女子自問與人無怨無愁,閣下又為何要殺我呢?”似乎根本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詠唱繼續問道,語音淡淡地似要被春風吹散。
“因為你是閣王看中的女人。”那人湊近了她的身子,靠在她耳後低語,聲音越壓越沉。
突然聞到一股屬於男人的味道。
清新卻有種令人沉醉的男人體味就在鼻間縈繞,他靠得如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