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駭人的雙眸,裡面盡是濃濃的情慾:“不可以嗎?”
“啊……”她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人拋開,當背碰到柔軟床幔的那刻才知道自己被扔了下來。緊接著,偉岸結實的身軀重重地覆了上來,他低頭啃嗜著雪白如玉的肌膚,很快,一枚枚鮮紅的印記烙了上去。
他的雙唇火熱,她的粉唇顫抖而冰涼。
枯萎。
冬日凋零的雪花。
當他不顧她意願執意吻過她無血色的雙唇,以霸道之姿執意地佔有她時,她的心充滿了苦澀與心酸。
很快,所有的難過被身體的愉悅所替代,他在她身上點燃了火焰。
一次次激情的碰撞中,她卻無法看到,他緊閉的黑眸裡也隱藏著怎樣的沉重。
……
一切歸於平靜,他靜靜地伏在她身上。
她才微微動一下,他立刻用力地壓住她,身體的重量都付之於她。
“……”她張開小嘴,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
溫暖帶著薄繭的大手撫過她的腰間,然後緊緊地、緊緊地圈住她的嬌軀,用自己的懷抱密密實實地包圍著她。
“烈……”她低喃。
心間重新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情愫,有點酸。
身上的男人沒有作聲,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他的黑髮披散垂下,與她的青絲相交在一起。
安靜的屋子裡只聽到他與她的呼吸聲。
良久,她緩緩地伸出小手,抱住他結實的腰桿。
輕顫。
一種發自體內最深沉的嘆息自他口中溢位,連同他輕顫的身體融在一起。
藍倪緊閉著雙眼,這一刻,心竟然奇異地平靜下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他!
“烈。”她溫柔地拍著他的背,小臉上充滿母親般的疼惜。
她想明白了——他輕顫的身軀在告訴她,他是在緊張,其實他心裡很在乎她,很擔心她,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擁有她……
充實的幸福。
滿腔滿懷。
藍倪繼續輕拍著他厚實的背,嬌軀上沉重的壓力都變成了一種甜蜜的負荷。
感情不就是這麼簡單麼?
她愛他,愛人間需要的是信任,就在剎那間,她原諒了他。
孤獨的心找到了依靠,她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他。雖然前路上還有很多荊棘,但是,她該以一顆寬大的心去坦然面對,唯有這樣,她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
殤烈一直閉上眼睛,貪婪地嗅著她髮間的幽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身上更迷人的香味,只要他一碰到她,便會陶醉。
憤怒狂躁的心早已平靜下來,箍住她腰間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緊得幾乎要將懷中的女人與自己融為一體。
他從來沒有這樣在乎一個女人,在乎到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
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因一個女人而擔心,緊張……
他的出生註定了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從來沒有為哪個女人費過心思,偏偏遇到了她,他甘之如飴。
……
“烈。”她每叫他一次,他便輕顫一次。
“請你相信我,因為我愛你!”
那是來自天堂的聲音。
殤烈猛地抬頭,深邃無比的黑眸對上她的眼睛,那瞳眸清澈無比映著他的臉。
他聲音嘎啞得已不像他自己:“再說一次!”
“我愛你!”
說完,她笑了。
“請你相信我!”
她主動拉下他的脖子。
一切彷彿煙消雲散,男人嚴肅冷酷的臉龐因這一句話而融化,他再次穩住她,霸道而溫柔。
他低沉地宣誓以回報她的表白——“你是屬於本王的!”
或許,這就是他愛的表達。
對她而言,她滿足了。
當他再次佔有她的時候,溫柔與甜蜜緊緊環繞著他們,在這樣的時候,殤烈暫時把一切的疑惑拋到九霄雲外……
內室的角落,那扇如意水紋窗半開著,細心的平兒與淡兒,還在視窗邊罩了一層銀紅色的霞影紗,映得窗外的青竹,也染成了一片如煙般的紅。
藍倪坐在窗邊,小手擱在雪白的素裙上,視而不見地望著窗外。
偶爾清風吹過,竹影被窗紋篩得細碎,只剩竹葉沙沙的聲響。
低頭張開手掌,掌心是一塊晶瑩透亮的碧玉,碧玉之上雕刻著飛騰的靈獸,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