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一段沉默,紀尋不知道封憬在逃避回答還是在組織語言,終究封憬還是開口了:“沒你的時候,我過得很好,很安靜,”封憬微微嘆著氣,“有了你,就沒那麼好了,整日雞飛狗跳的,還會擔心來擔心去,很鬧心。”
“嫌我鬧心幹嘛還點頭,你自找苦吃。”紀尋很委屈,原來自己在封憬心裡就是這麼個貨色。更可恨的是,這人怎麼可以批評人也這麼正直而直接。何況這哪裡是說自己好了?
“你別生氣,”封憬極少地這般敏銳感知到紀尋的情緒,或者說極少地對紀尋的心情明確地給出了回饋,“你說你這麼鬧的一個人,都讓我習慣了,你怎麼就……”又要分手……
這正是紀尋最理虧的地方,紀尋也不吭聲了,就靜靜地讓那人揉著自己的發,他似乎學不太會別的招數,要表示安慰和親暱的時候,就只會這一種方法,傻氣又誠懇。
封憬也沉默了,懷裡的這個人,曾經用種種尷尬的、詭異的、莫名的方式讓自己原本的平靜一去不返。那種五彩繽紛的絢麗不是封憬這種死板脾氣的人有福氣擁有過的,接觸過之後才不免覺得,會上癮。儘管無奈儘管麻煩,卻無比珍貴。如人飲水,其中滋味大概也就封憬自己知道了。比如後來紀尋要求離開之後,那些瞬間逼仄而來的寂寞和空洞。
紀尋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又有酒精的催化,居然就這麼癱在封憬懷裡睡著了,最後怎麼上的床都不知道。
紀尋終於覺得眼下的狀況有待突破了,兩個人這麼粘著不是個事,封憬的姿態貌似也擺出來了,照樣對你好,甚至比以前對你更好,但是決口不提複合的事情。
紀尋非常不理智地在某個同志論壇匿名發了個貼,大致描述了一下自己和封憬的情況,當然涉及個人資訊的一切都被修飾或者隱藏了。
紀尋沒想到這個論壇裡關注別人故事的閒人還真不少,點選和回覆是刷刷地上升,其中非常不乏抨擊唾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