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又不知道怎麼觸了逆鱗,紀尋又開始撒潑了:“嗚……你不要我了,你肯定還沒原諒我……你根本從來就沒接受我對吧……嗚……你肯定覺得正好可以擺脫我了……嗚嗚……我、我去找封憬!”前面幾句明明還理直氣壯得跟思維清晰一樣,最後一句一說,頓時讓封憬又心酸又心疼。
封憬簡直被折騰得無力,奈何和喝醉的人也沒什麼道理好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平日裡喝醉酒就做來得痛快。再聽他這麼像復讀機一樣喊下去,封憬不確定自己還能否冷靜得下去,想了想反正現在彌補也為時不晚,封憬一使勁,把還在滿口嚷著要去“找封憬”的紀尋丟進了床中央。
果然,行動比言辭上的勸慰而言,是更能讓人閉嘴的手段。
紀尋一向是身體比嘴上老實,封憬壓上來,他就只有乖乖配合的份,兩人在床上本來就是酒後才比較放得開,封憬早該明白,再急也不急這半個晚上,何苦把人弄哭把自己弄得心酸不堪,這個時候,本來就是滾床單最合適嘛。
至於那些心裡的疙瘩,他的,自己的,他們有一整個明天可以慢慢說,反正……還相愛不是嗎?
封憬湊到他眼前,紀尋模糊睜著眼,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大清,眼眶裡還殘留著之前的水汽,水潤潤地尤其惹人欺負。封憬輕輕吻著他的額,再到眼角,往下親吻的力度漸漸加大,在他微微含著酒氣的唇間反覆磨蹭,試探。紀尋不幹了,掙扎著動腦袋追著身上那人溼暖的唇,封憬心情很好地和他追逐,紀尋今天大概真是傷了心,連酒後一貫的蠻力都沒使出來,讓封憬欺負尤其得得心應手。
終於封憬低下頭去深深地探入對方口腔,唇舌交纏,紀尋不再掙動,熱烈地回應,淡淡的酒香在牙關之間傳遞。封憬從他嘴角開始沿著那人的下巴往下吻,到達脖子的時候一手去解他的扣子,封憬從上往下解開,奈何紀尋閉著眼自己從下往上扒上衣,兩人吭哧一番合作勞動下來總算剝了個乾淨時,紀尋剛被扒下來扔在一邊的外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封憬望著床上大方方躺著,不時還扭一扭身體表達對封憬離開之抗議的人,無奈地掏了手機先接電話。
手機上號碼顯示是宋航,竹馬同學封憬是認識的,有一年宋航來這個城市旅遊的時候還是他和紀尋一起招待的人。
“宋航。”
“紀……哦,是封憬?”
“嗯,”封憬壓著聲音,一手幫還在扭來扭去渾身不適的紀尋蓋好被子,自己也是一身狼狽,隨手套了一件外套,口氣裡還有少於的喘急,“有事嗎?”
電話那邊沉寂了一下,宋航才不確定地問:“紀尋在你那裡?”
“嗯。”
“……你們和好了?”
“馬上。”
那邊宋航對封建的回答笑出聲:“噗,什麼叫馬上?難道我還打擾了你們正在和好不成?”
封憬壓著身體的火氣沒直接說是,走開了一點繼續接電話:“他睡著了。這麼晚了,有事嗎?”
“哦,沒什麼事,本來想問問他下週有空沒,我後天出差過來,不過他睡著了……那就改天再問吧。哎,封憬,你先別忙著掛,你兩……現在沒問題吧?”
說起來竹馬同學也算紀尋孃家人。封憬想了想,繼續壓著聲音回答:“很快就沒問題了。”
“……我怎麼覺得你這麼有把握啊?難道前段時間鬧著要分手的不是紀尋?”
封建其實不喜外人這麼關注他們內部問題,不過……或許有時候和外人溝通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嗯,我不擔心,因為我決定了會讓他回來。”
“哈哈,封憬你看起來冷冰冰的,沒想到邏輯這麼有意思。你這樣想就最好,其實紀尋早就後悔了,這段時間過得也挺可憐的,我就說嘛,哪裡會因為另一半不肯叫自己親愛的就分手的?小尋就是孩子氣,等著等著總等不到就非得鬧騰,他從小就這脾氣,橫衝直撞的,封憬你多包涵啊。”
封憬掛掉電話已經是十多分鐘之後的事了,宋航果然是個話癆,還有一腔的關心兄弟的熱心腸。因為是好意,甚至話語裡還微微透著替紀尋表達的歉意,封憬即使身上被勾起的火還沒消眼裡還看著床上的人,也沒有對宋航表示出一絲不耐。
這個傻瓜,說是要分手但是睡著了都會叫自己名字的人,封憬真的不是太擔心他不肯複合。封憬一直擔心的,是自己改得不夠,還讓他對彼此的相處存在缺憾;或者是自己改得太慢,對方的生活中會出現更好的人,比如韓藝。
紀尋已經陷在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