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臘月二十三小年開始,府上的各種迎接新年活動就開始了,祭灶、掃房、祭祖,每件事都很隆重。
除夕前第三天是立春,這時候立春日稱為春節,表示春天來臨了,是個異常重要的日子,官方舉行了盛大的迎春活動,連作為皇帝的李世民也出席了,受到重視程度讓李業詡很是吃驚。
李業詡不知後世為何過年要稱為春節?春節就是春節,年就是年,拜年拜年,沒有叫拜春節的,還是老百姓最實在,不管你當權者如何改變年的稱呼,在他們口中,永遠不變的還是叫過年。
除夕夜就不用說了,反正李業詡沒睡覺過,守歲、燃爆竹,陪著父母、弟妹聊天,玩樂,一個晚上在鬧騰。
正月初一,李業詡不知府上是如何慶祝,只聽說也是異常熱鬧。他麼一大早被李靖拉去聽朝會,末了又稀裡糊塗去見了皇后,被眾位皇子、公主們包圍著,如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觀賞了大半天,感覺上有些不太舒服。
後面幾天還被李靖拉著到各府上去拜年,這拜年的禮儀也是異常的隆重,特別是上鄭府拜年時候的禮節。只是不能見鄭燕,據說是因為未過門的原因。
正月初七是人日,傳說女蝸初創世,在造出了雞狗豬牛馬等動物後,於第七天造出了人,所以這一天是人類的生日。府上的人兒都在剪綵紙,製成人形,貼在屏風上、帳上,或戴在頭上,以示紀念。人日節這天不出遠門,不走親串友,在家團聚,過了人日節才能遠走他方。若這一天天氣晴朗,預示著一年人口平安,出入順利。
年節的喜慶活動一直持續到上元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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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晚飯後,李業詡當著李靖的面對李德謇說,“父親,孩兒想與你細談一會,是否可以?”
“翼兒,你那麼忙,還是,以後再說吧,”李德謇在自己的老子和兒子面前顯得非常慌亂。
李德謇在李靖面前並不是十分害怕,李靖責罵他,自小有張氏袒護著,多年來都是如此,李靖最終懶得管了。
但李業詡卻讓李德謇覺得有些害怕,特別是李業詡那說不出味道的眼神,似乎能把人心底看透,每次面對李業詡的目光都讓他感覺心寒。當父親的在自己兒子面前感覺到壓抑,滿心的不自在,這也是很有趣的事。
“孩兒和父親多年未曾好好聊上幾句了,年後孩兒即要出遠門,不知何日是歸期,”李業詡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看著很是緊張的李德謇。
說實在的,在李業詡眼裡,這個李德謇並沒給他父親的感覺,接觸不多,交流更少,反而李德謇的作為讓他有些厭惡,所以說話也沒有那種尊敬的口氣。
“翼兒,你又要去哪兒了?我…”母親王氏在一旁大急道,被李靖瞪了一眼,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李靖卻對李業詡露出讚許的神情,李德謇顯得更是發窘。
“母親,您別擔心,孩兒要為祖父辦一件事去,今日孩兒只想和父親聊聊家常,”李業詡扶著一臉惶急神色的母親王氏道。
“你去那邊和你兒子好好聊幾句吧,”李靖冷冰冰地來這麼一句,用手指指偏廳。
張氏在一旁只是看著,幾次張張嘴,還是沒說話。
李德謇沒法,只得來到偏廳,和李業詡面對坐著。
“父親,請用茶,”李業詡從下人手裡接過茶,放在李德謇前面,“祖父忙於朝事,孩兒也有一些事兒要辦,二弟年幼,年後,府上的一切事兒,都要煩父親操勞。”
“府上的事,自有你母親會張羅著,為父這些年都未曾持家,府中的一切事務都不熟悉,”李德謇端起茶,喝了一口,藉以掩飾尷尬。
“那父親這些年都做了何事?”面對李德謇,李業詡沒有感覺到是對長輩說話,語氣裡有些不當之處客氣。
“為父在鑽研佛學…”
“佛學?那父親都有何成就?”李業詡不喜歡佛教,在他眼裡,佛教都是欺世唬人之道,遠不如道教來的務實,道教弄出來的很多東西都是實實在在有用的。
“我…佛法尚淺,哪來成就這說,”李德謇顯得有些可憐,到弘福寺討教佛法被僧辯法師奚落後,深受打擊,“只是知道諸惡莫行,諸善奉行。”
“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此乃佛教本意,可孩兒想問,何為善?何為惡?傳說中的釋迦牟尼,修煉成佛,可是他卻拋棄可憐的妻子和孩子,沒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此為善?還是為惡?自己的家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