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曼如此說,李業詡一下子不知如何應對,這當女王的,怎麼就不聽自己剛剛說戰事將要發生的話,而只回應這些雜事呢!!
“新羅王在金城生活一定很是安逸,受人尊崇,在海上,條件不好,諸事還請多多將就!待戰事結束了,自可回金城過那種榮貴的生活,!”李業詡想了一下,終於憋出這麼一句來。
聽了李業詡這句話,金勝曼幽幽地說道:“本王並不喜歡金城的生活,也沒什麼榮貴的感覺,倒是行軍作戰的這些日子,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金勝曼頓了頓,接著說道,“想必大總管對新羅國內的一些事不甚明瞭,今日我就講與你聽聽,待這場戰事結束了,本王要如何決斷,還想聽聽大總管的意見!”
李業詡聽了更是一愣,自己昨日與金勝曼說的,建議她自請除國,這樣可以久居長安,生命不會受到危及,當時金勝曼負氣而去,今日這麼一場燒下來,說話間的語氣一點沒有負氣的樣子,不成是燒糊塗了,如何決斷還要自己幫她出主意?
想到這,李業詡腦中靈光一閃,這位新羅王不成是真有此意,想舉國內附了?若是這樣,那是天大的好事,自己在這段時間對金勝曼再施加一些影響,那很有可能促使金勝曼這位新羅王舉國內附的。要是金勝曼最終如此決定,那這個半島上三國的事就可以以最好的方法解決了,以後就沒有什麼高麗、百濟、新羅,全是大唐治下的州縣了。
想到這,李業詡心內大喜,但不露聲色地說道:“願聽新羅王一講!”新羅國內的一些情況情報人員有探聽到,但新羅王族間的很多事,還有重臣間的一些爭鬥與糾集,是情報人員沒有辦法探聽到的,只有金勝曼這樣的關鍵人物講出來,才可以最終知曉。
聽金勝曼娓娓講來,李業詡這才知道,金春秋竟然是新羅先王金德曼親姐姐的兒子,和金勝曼的也算是族親,但因為金春秋只是真平王的外甥,也隔了一代,真平王雖然無子,臨終前留下的遺囑要把王位傳給了其女金德曼,這讓有野心的金春秋很是不服,暗暗地聯合金庾信,想謀不軌,但被在新羅國內很有威望的閼川所阻,因閼川年歲與資歷都比金春來和金庾信來得老,新羅朝中很多大臣都聽服於他,一時間金春秋和金庾信都不敢造次。
金庾信是新羅國與原駕洛國間的姻親產物,父親和母親來自駕洛國與新羅國的王族,雖然駕洛國已經被並,但因其王室血緣的關係,使得金庾信在新羅國內還是很有地位。
金庾信作戰勇猛,是公認的新羅國內第一戰將,相比較,金春秋稍差一些,但比閼川在軍事方面的造詣卻要好上很多,這也使得金勝曼所依仗的閼川在新羅軍內的影響力遠不及金春秋和金庾信。
金春秋娶了金庾信的妹妹為妻,這使得兩人間的關係非常的密切,一直抱在一團,只是在金德曼斃後,兩人間出現了一些爭執,金庾信不願意看到金春秋獨攬大權,想趁新王上位沒有威望時候,在新羅國內謀取一份勢力,甚至也想這才使得新羅國內出現三方勢力對等的現象,甚至也想謀取王位。只不過在金勝曼眼裡,金春秋與金庾信間的爭鬥只是暫時的,因她得到李業詡的強力支援,金春秋與金庾信已經有拋卻前嫌,再度聯手的意思。
閼川這位金勝曼依仗的大臣知道無法與金春來和金庾信相抗衡,特別是在如今這樣的戰時情況下,隨時可能出現意外的情況,這才出現在熊津商議軍情時候,閼川一力支援金勝曼隨大軍從海路行進的現象。
新羅王雖然是一國之君,但朝政大多把握在幾位權臣手裡,廢立都可以由群臣們商議決定,當初真平王雖然有遺囑讓金德曼當王,但最終由誰當王還是要群臣同意,也是可以說金德曼被大臣們推舉上去的。
金德曼雖然說長於王室內,但因自小性格溫順,不長於勾心鬥角的事,對如何治理國家並不在行,金德曼上位後,朝政大部都操持在金春來、金庾信、閼川三人之手,只是幾年來三人間還能保持大致的平衡,讓金德曼基本不理國事,也可治理好國家。
從金勝曼如此說來,李業詡也明白如今新羅王在其國內的地位,剛剛去逝的金德曼,根本駕馭不了眾臣,更別說現在的金勝曼,說得難聽點,金勝曼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擺設,有如現在高麗國內的高麗王高藏一般,權勢都集中在泉蓋蘇文手上,形同傀儡。
“如此環境下,你說本王當這王有什麼意思呢?”金勝曼發了句感慨後,繼續講著。
金德曼與金勝曼關係是最好,兩人都是那種比較溫順的女人,也對繁榮的大唐很是嚮往,金德曼曾不止一次地說,想親自去長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