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馬爾福的臉由蒼白轉為紫紅。離開了鬧哄哄的傲羅指揮部,他們走進一個小的會客室,那裡光線昏暗,羅恩點燃了蠟燭。年少時他們是敵人,大戰結束後他們是情敵,這種微妙的關係另兩個單獨相處的人開始不自在,即使其中一個是被動接受這種狀態。
“來吧,想知道什麼,你出現在這兒,說實話我感到很欣慰。”羅恩友善的目光在馬爾福臉上游移。
馬爾福有點緊張,和麵對哈利時不大一樣,他對羅恩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預言家日報》上的訊息可能誇大其詞了,麗塔基斯特說赫敏因為他甩了羅恩,韋斯萊家最小的兒子從此一蹶不振,拖延了十年才走進婚姻殿堂。其實他不欠羅恩什麼,他是一個身為局外人的局內人,他收斂了以往的傲慢與鄙夷,只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羅恩,以及十年後的每一個人。羅恩沒有理睬馬爾福的沉默,他很忙,於是他匆匆將知道的情況描述了一遍。馬爾福到魔法部只有一個原因,他相信是為了打聽赫敏的訊息。
“四十五歲,近乎禿頂——”馬爾福揉著太陽穴喃喃自語,“難道是金髮?”
“金髮?”羅恩摸了摸鬍子拉碴的下巴,“沒有這條資訊,你從哪裡知道的?”
馬爾福恍惚地抬起頭,他從哪裡知道的?他就是有這種想法,這是他的錯嗎?
“如果真是金髮,好吧,也許只是湊巧。”羅恩嚥了口唾沫,“你的身份很特殊,魔法部的那些人說不定認為你們串通好了。十年了,他們現在聽到伏地魔的名字仍然會歇斯底里的尖叫。”
馬爾福輕蔑的扯起嘴角,羅恩走神了,那一刻,他的眼前出現了斯萊特林的壞小子,總是和格蘭芬多鐵三角作對的德拉科馬爾福。
“我想你知道得並不多,傲羅指揮部資訊有限。”馬爾福修長的手指輕輕扯了扯斗篷的邊緣,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裡。
“嘿,你到這裡來時因為關心赫敏吧,她當年受了不少罪,包括——”羅恩頓了頓,臉上出現了悔恨的表情。“包括我,我五年沒理她。”
馬爾福的臉半隱在昏黃的燭火裡,他的頭髮在這種情況下泛著柔和的金光。說不上難受,但也並不舒坦,馬爾福摸著自己的右手,他有寫日記的習慣,赫敏也有。赫敏的日記記錄了她在馬爾福莊園裡的點點滴滴,她為什麼愛上他,什麼時候愛上他,她的那些想法和不為人知的痛苦全部活靈活現的展現在眼前。經過漫長的等待,這些寂寞的文字終於穿過歷史的塵埃,將那份準備永藏心底的感受傳達給了馬爾福。
沉默了一會,他們相視無言。門外突然一陣躁動,馬爾福聽到哈利正和人爭論著什麼,然後有人大喊一聲“閉嘴”,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羅恩衝了出去,馬爾福跟在他身後,哈利看到馬爾福時驚訝得臉都變了顏色。“馬爾福?”
哈利旁邊站著一個人,四十多歲,相貌堂堂,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拖長了音調說道:“瞧瞧這是誰,德拉科,還記得你的庫伯叔叔嗎?” 凱希 庫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哈利的競爭對手,也是純血巫師的代表。
這個人和馬爾福家族有點血緣關係,不過馬爾福不太清楚,純血巫師家庭基本都有血緣關係。他也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但神奇的是他竟然在黑魔王第一次橫行魔法界時站在鄧布利多那邊。而第二次,也就是十年前的戰爭中他依然選擇了鄧布利多,因此他和他的家族現在無比榮耀,簡直就是純血巫師家族的典範。
“庫伯先生。”馬爾福禮節性的點了點頭,其實根本沒想出這個人是誰。
“噢,德拉科。”庫伯的臉上出現一個令人作嘔的笑容,至少哈利和羅恩這麼認為。他走到馬爾福跟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一個父親正在安慰自己的兒子,“聽說審訊提前了,不過我想沒事,你的校長願意擔保你,還有我們未來的魔法部長波特先生也願意擔保你。”
“最近流行惺惺作態嗎?哈利?”羅恩斜著眼睛,毫無顧忌的說道。
哈利咧著嘴直笑,然後瞥了庫伯一眼,後者努力維持的紳士風度讓他無法在這裡發作。
“庫伯先生好意提醒我們,威森加摩決定提前開庭。”哈利慢條斯理的說。
馬爾福往後退了幾步,他從哈利、羅恩的態度判斷出眼前這個魔法部官員絕非善類。
“明天,我親愛的德拉科,你要上法庭。”庫伯收回自己的手,冷笑了幾聲,“阿茲卡班非常迷人,聽說攝魂怪已經回到那兒了。你父親也在裡面呆過,馬爾福家族的人總喜歡把那裡當做度假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