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水把光芒裡,他背對眾人茫然的抬起手,剛才還精鐵一般的手,已經變成了蒼白的顏色。
砰嗵一聲,單卓呻吟一聲,栽落馬下!
眾人心神一凜!
單卓什麼時候中招的?這位號稱肅京三大高手之一的殿前指揮使,居然不知不覺就被對方下了陰招?
再看單卓救下的章副將,居然也一直沒能爬起身來。
已方可以依仗的強悍人物,再倒兩位!
正在慌亂無措間,遠處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好像正是從城門外傳來!
眾人霍然抬首,遙望著城門正門處,正一陣陣騰起濃黑煙雲,在天際緩緩漫散開來,如一張獰惡而不祥的面孔,帶著殺氣和冷笑,森冷的俯視惶然的杜城。
隱隱傳來嘶喊之聲,被帶著硝煙和烈火的風迅猛的捲了來,衝入每個人震驚的腦海。
“西梁攻城了!”
長街之上馬蹄急響,將那些追逐喊殺聲遠遠拋到身後,秦長歌和玉自熙放馬直奔百媚樓。
城門處的攻城聲響他們自然也聽見了,玉自熙嘖嘖嘆,“陛下是不是一直趴在李家門縫裡偷看來著?不然時機怎麼把握得這麼精準?”
“大概是趴在城門縫裡偷看的,”秦長歌微笑,“看見城內士兵調動異常,猜到城裡出了事,自然趁機攻城。”
兩個不曉得敬畏天子的膽大人物興趣盎然的調侃討論,蕭玦如果知道,只怕要氣得吐血,枉自己拎著一顆心,不眠不休,眼珠也不敢錯開一霎的死盯著杜城,生怕將他兩人陷進杜城有個差池,看見城頭微有異動立即攻城,這兩人居然還在好整以暇地討論他到底扒的是什麼門縫。
不過這兩人說得輕鬆,卻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心裡何嘗不知道蕭玦的辛苦和艱難?黑夜之中,遠隔高城,城中調動多發生在內部,城頭方位更動並不明顯,其實非常難以發現,攻城能如此及時配合,可以想見那人,是怎麼樣的熬幹心思,徹夜不眠。
本來約定好得手脫險之後,秦長歌發射火箭通知蕭玦,沒想到還沒來得及發射,蕭玦已經目光神準的動手。
現在兩人只需要趕緊出城,只有回到西梁大營,才算大功告成。
前方就是“客自來”秦長歌不打算去接李玉人,那樣只會暴露她的身份,杜城被破,她便可趁亂出城,反而不會有危險。
長街空曠,百姓畏懼戰火殺戮,聽見喧器炮火,也只敢跪在自家小佛龕前焚香告禱。
馬蹄前突然有白影一閃。
那女子一伸手挽住韁繩,急聲道:“客自來不能去!李府騷亂,全城立即開始搜捕,那裡有士兵,外圍還有三千民團,只要呼聲一起,你們就落入圍困,人馬上就要出來,你們也不能這樣在大街上奔。”
秦長歌和玉自熙對視 一眼,俯眼看了看抓著韁繩的李玉人,快速的道:“李姑娘可有好去處?”
“跟我來!棄馬!”
毫不猶豫的棄馬,秦長歌和玉自熙隨著李玉人,一路從窄街僻巷而行,李玉人極其熟悉地勢,往往能從很難發現的地方找出躲避的地點,一路閃躲過了三批搜查的軍隊,七拐八彎,一直轉到了一處小巷內的一間民房前。
李玉人先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抬手喚兩人進入,隨即匆匆上前去開小院的鎖,秦長歌站在她身後,聞到女子身上暗香隱隱奇異魅惑,很享受的嗅了嗅,偏頭笑問:“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你看這是什麼地方?”李玉人轉首,笑得很奇異的用手一指。
兩人目光一亮,看見門開處,小巷對面,隔著一堵花牆,便是“客自來”深紅挑青,雕刻精舍致的飛簷。
“姑娘真是熟悉地勢,這般一陣亂轉,咱們都轉昏了,不想卻轉到了‘客自來’的院子後面,真是神妙!”秦長歌由衷稱讚。
“我有次路過這裡,發現這間房子隱在一處園子後,隔著一條巷子便是‘客自來’,但從直路無法走進去也看不出來,未雨綢繆,便買了下來,終於派上了用場,”李玉人微笑著,站在兩人身邊,抬臂指點,“你們看,等會搜查計程車兵都過去,你們直接翻牆,便可以從官道直接回西梁大營了。”
她長髮散披,寬衣深袖,舉起的手臂帶動袖風微展,一陣暗香,宛如桐花混合玉蘭松針的香氣,既清逸又魅惑的,淡淡散發。
“是啊……”秦長歌微笑,“今日真是仰仗姑娘你了……該怎麼謝你才好呢?”
“哦……”李玉人一笑,笑容幽深,先前帶領兩人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