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捲入雪沫和冰晶,嘩啦啦的將火堆撲滅。
正堂立時沉入一片全然的黑暗。
黑暗中氣息微微,人影蠕動,毀去半邊的牆壁後,那些被毒倒的侍衛紛紛爬起,蹣跚而來。
楚非歡單膝跪在秦長歌身前,始終不離她身側,低聲道:“陛下……勞煩你相護了。”
簫玦點點頭,橫簡一掣,劍氣雪亮光華透射,耀得這黑暗廳堂都亮了一亮,那些中毒的侍衛都不禁退了一退,簫玦手摔腳踢,也不用兵器,將他們毫髮無傷的都點了穴道摔了出去。
兩人都知道此時不宜長嘯呼喚鎮外大軍相助,因為敵人定然在自己入鎮後佈置了陣法阻住入鎮的道路,普通士兵將領來了也是白白折耗,而這些人自然也不敢和大軍對上,目標其實就在簫玦他們三人。
至於對方怎麼埋伏在這個無人小鎮的,兩人一時也猜不出,大軍行軍極其隱秘,為了趕時間,走的也多是荒郊野嶺,敵人能算準他們落足此處,不露痕跡的佈下埋伏,著實有本事。
甚至還沒照面,就令唱歌中毒,簫玦暗恨自己粗心,怎麼就沒親自將全鎮檢視一番呢?
除非換的目光卻在地面上一掃,看見那些捲進來的冰晶,大多進門的瞬間就消逝,卻有些並無變化,骨碌碌滾入先前那柴堆,地面立時起了一層淡淡的煙氣。
頓時恍然,原來那些冰晶中有些是毒物,但本身卻也無毒,正如那他檢視過的柴禾也無毒一般,但是和那敵人早已佈置好的“柴禾”燃起的煙氣卻一中和,立時就成了迷幻之毒,而時當雨雪,身上卷些碎冰,地下落些碎雪,當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誰也不會注意的。
風吹著地下那殘破燈籠悠悠亂滾,也滾出些白色顆粒――那些幾可亂真的“冰晶”,竟是從那殘破的燈籠中洩出,再被帶入廳堂的。
這種下毒的手段離奇,敵人心思的靈巧,著實到了驚人的地步。
楚非歡回首看了看後院――自己和簫玦離奇的沒中毒,大約是拜那個乞丐所賜吧。
原以為那出現在無人廢鎮的乞丐,定然是個神秘敵人,自己三人都暗中吩咐屬下注意,不想這詭異風雪之夜,敵非敵友非友,小心防備的人確是前來相救,那乞丐故意引起他三人注意,露出身下稻草,稻草裡的紅泥,其實是解藥。*緋。寧宓手打
那東西大約聞一聞就可以解掉之後的迷幻毒,可惜自己和簫玦關心長歌太過,不肯讓她去聞不明物事,反而害了她。
楚非歡轉首去找剛才扔掉手套的地方,目光一輪間卻發現手套不見了。
剛才明明就扔在附近,怎麼會突然不見?還是被風吹走了?
楚非歡不死心,將身子再轉了轉,忽然看見一張舊椅子底部縫裡,有白色柔軟物事在微微晃動,好像正是那手套。
楚非歡心中一喜,立即伸手去拿那手套。
指尖觸及柔軟布料,將手套拿起,突覺手指一痛。
五指立縮,剎那間楚非歡反掌一抓,黑暗中一探一攫,一把拽住了一樣東西往外狠狠一拉,低喝:“出來!”
砰一聲有物體撞到櫃子底部模板的聲音,楚非歡目光厲色一閃,橫臂一掄,轟然一聲櫃子粉碎,一個黑色形體被他從櫃子底部一個洞中生生扯出。
楚非歡反手一甩,將那黑影狠狠的往地下一摜!
那影子卻極柔韌,黑暗中猶如一道煙般變幻無形,身子將要接觸地面時突然橫彈而起,呼的一聲彷彿一塊布帛般從楚非歡頭頂飛了過去。
楚非歡並不追,刷的拔出腰間飛魚劍,毫不猶豫削去右手中指一塊皮肉,鮮血湧出,楚非歡隨手撕了一塊衣襟包紮,緊緊勒住指根,又從懷裡掏出一顆解毒丸吃了。
剛才那埋伏的一刺,不管有沒有中毒,楚非歡都不想給別人機會放倒自己,否則簫玦一人群敵環伺,如何保護好長歌?
黑影飛出,一道輕煙般越過楚非歡,瞬間就到了簫玦頭頂,簫玦冷笑一聲,長劍一掣,劍光如瀑,毫不客氣的一劍捅心。
對方輕笑一聲,反手在腰間一按,一截秋水劍鋒突然如白練般彈了出來,冷光熠熠,直襲簫玦雙目。
一個鳳凰點頭,刷的避開軟劍,簫玦雙眉一揚,目中露出怒色,他已認出了那正是自己的劍,冷喝:“水鏡塵!”
對方又是一笑,柔聲道:“陛下的劍很好用,我很喜歡,我還很喜歡陛下的頭顱,特意前來借用。”
“朕對你的頭顱也很感興趣,”簫玦對他森然一笑,“你考慮考慮,先借給我算了,然後我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