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駱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一屋子亂七八糟,地上到處一灘灘的肥皂水,滑溜溜的不說,不小心踩了肯定得閃了腰,蘋果皮的碎屑被啃得零零碎碎的一地,蘋果肉極其浪費地被丟在垃圾桶裡,其他被撞歪的椅子桌子還有散落著的書本,其中一本嶄新的封面還被啃掉了一個書角……
駱醫生扶額,雖然俄耳是個很靠得住的青年,但他卻總是忘記任何時候都會掉鏈子似地蹦出特洛斯來。有些擔心特洛斯沒把那隻荷蘭垂耳兔吃了,雖然兔兔給九尾狐狸先生寵養得足夠肥美,但似乎還不夠地獄雙頭犬一頓的份量!
不過等他跟著痕跡找到客廳的時候,沙發上橫躺著打呼嚕的地獄雙頭犬,以及不知什麼時候轉移了陣地窩在柔軟的狗肚子上隨著呼吸起伏舒服得不得了的荷蘭垂耳兔,讓他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
看來一隻跟狐狸住的兔子,確實不能以常理論啊!
可是……
能夠把家弄個天翻地覆之後完全沒有任何罪惡感是寵物的專利,而在寵物們弄個天翻地覆之後把家恢復原狀則是主人必須完成的任務,太坑爹了吧?!
諾亞動物診所病歷記錄簿 20…01
《病歷記錄第二十頁:夢魘的黑馬》
20…01
靠啊!不要只追著我好不好!
殭屍行動的時速不是隻有1公里嗎?
現在後面的那群血肉模糊慘兮兮的殭屍怎麼就跟奧運一百米短跑選手一個速度!
這一定是噩夢!
沒錯,他肯定是在做噩夢!
第一,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徹底堵了個嚴嚴實實,完全喊不出一句“救命”;第二,想逃跑卻好像跑不快,兩條腿都像拴了麻包袋一樣重得要死;第三,胸口沈重透不過氣來,好像窒息但是又不是死掉。
以上均為做噩夢的徵兆。
由此可證,他絕對是因為睡眠姿勢不正確,又可能是某隻不甘心睡沙發的狗又悄悄半夜爬上了床壓住了他的胸脯,而造成心臟活動受到阻礙,呈現呼吸困難,而這種外部刺激傳達到了大腦皮層,引起了所謂的做噩夢的反應。
好了,既然知道了是噩夢,那就坑爹的快點醒吧!!
“醫生?你還不起床嗎?”
駱賽“噌──”地坐起身,一臉的汗淋淋。
呵──總算是醒了。
那個夢可真清晰啊,醒過來了還記憶猶新的樣子。
可是為什麼他被一大堆殭屍追,就只有拼老命地跑?!完全沒有那種一大票殭屍在後面追都能臨危不懼又蹦又跳、帝國大廈一樣高的樓頂靠一根坑爹的電線就能玩“笨豬跳”、散彈槍什麼的就跟上了修改器似的免裝填直接無限彈藥的表現力……最多隻能掀張課桌跟殭屍肉搏……
好吧,他承認自己就是個配角命。
“醫生?你還好吧?”一隻帶著檸檬清香的手摸過他的額頭,擦走了汗水,青年坐到床邊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我記得今天有個預約的,可差不多到點了還不見醫生起床,怎麼了?”
新鮮的味道足以讓人精神一振,儘管可怕的夢境實在讓人無法高興,但青年像陽光一樣明媚的關懷卻在剎那間趕走了陰鬱的色調。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
“噩夢?”俄耳微笑著拉了拉醫生的手臂,“醫生快床吧!我剛做好了蜂蜜水和檸檬果塔,醫生喜歡嗎?”
“咕嚕嚕嚕嚕……”美食的誘惑成功地讓胃腸加速蠕動,駱賽很快就將那完全沒有糾結必要的噩夢丟進太平洋,飛快地衝了下去刷洗整理。
俄耳微笑著起身,並沒有馬上跟出去,而是掀開浸了汗水有些潮氣的枕頭低下頭嗅了嗅,又埋頭進被子堆裡呼吸了幾下……
儘管這樣的行為看起來有些變態,但因為那張陽光鄰家大男孩的臉蛋卻讓這個舉動沒有一絲違和。
末了他淡定無比地拆下了被套和枕頭套,枕芯和被褥用力地拍打了幾下放到通風透氣的位置,然後抱著捲了的被套走出了房間,順腳踢上了門。
等他把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設定好之後,餐桌上的駱賽已經喝了一大杯清甜的蜂蜜水外加可口檸檬果塔,瞬間原地滿血復活……
俄耳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小藤箱:“醫生,今天你要去的地方好像挺遠的,我擔心你午餐趕不及回來吃,所以預先給你做了些三明治。”
真是太貼心了!那些給主人叼拖鞋拿個報紙什麼的狗狗真是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