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本市的幾家賓館飯店印一些信封、信紙、宣傳品、價目單等物品,賺不了多少錢。後來他瞞著姐夫承攬了不少能賺錢的地下印刷業務,什麼發票、文憑、邊防證、離婚證、節育證、衛生許可證等等,只要有人委託,他便什麼都敢印,什麼都能印,當然印出來也都是假的。不過雖說是假的,但由於公司裡有先進的照相排版技術和精良的印刷裝置,印出來的東西也是質量上乘,足可以假亂真,銷路一直不錯。彭福水憑這很快暴富起來,經濟實力不遜於他姐夫周飈。
富是富了,彭福水見了人卻仍然總是喊窮。原因有二:一是他的財富中來路不明的比例太大,要是被人注意上便很容易出麻煩,因此他輕易不敢“露富”;二是他吃喝嫖賭什麼都好,花費很大,家裡的錢由老婆保管他很難偷出來,有時還確實會感到手頭緊些。所以,彭福水花錢時,有時會顯得慷慨大方,有時又顯得摳摳索索,讓人捉摸不定。不過總的來說,大方的時候少,小氣的時候多。
彭福水是有見識的人,阿芳和阿玲一進門他就有些失望。蒲德威把這對姐妹花誇得天花亂墜,他原以為她們必有美如天仙豔若桃李的傾城之色,誰想卻是這般水準。這蒲德威的眼光也太拙劣了,根本就是孤陋寡聞,坐井觀天而已。按照他彭福水的眼光,這阿芳和阿玲在本城娛樂場所的女孩子當中,最多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是她們青春年少,裝束大膽,倒還有幾分性感而已。
簡單交談幾句後,三人便按各自的角色排好了陣勢。二位小姐準備動手工作,彭福水則由於有些失望,閉目躺在按摩床上一言不發了。
“老闆準備做多少時間?”阿芳按照慣常的程式一邊漫不經心地在彭福水的身上揉搓,一邊先開口問話了。經過表妹的傳、幫、帶,阿芳也早已變得精明老到起來。
“隨便啦。做著看啦。”
有經驗的小姐一聽就知道,這樣講話的客人通常分為兩種人:一種是初來桑拿浴的人,不瞭解這裡的程式,因而一時也說不準應該做多少時間;另一種是常來桑拿浴的人,他們對這裡的情況十分熟悉,對小姐的服務極其挑剔,你如做不好他們要麼要求換人,要麼就氣哼哼地起身離去,出門時說不定會告你一狀。看彭福水的樣子,他似乎應該屬於第二種人。
“那麼老闆都想做些什麼呢?”阿芳又問。
“既然是點你們二位小姐一起來,當然是做你們最拿手的了。你們平時怎麼做今天就怎麼做好了。”
“那好吧。”阿芳看出來這位客人什麼都瞭解,估計是有朋友向他做了詳細介紹。她記起來阿玲曾對她說過,對於熟客你是沒必要事先同他講價的,做完了他不會少給你,你想多騙他一些也騙不到手。阿芳不再說什麼,準備正式開始工作了。
“先生,”阿玲卻仍覺得不妥,“我們什麼都很拿手,你到底想做些什麼最好先講清楚啦,這樣我們才好掌握時間,為你做到最佳程度。再說,不同的專案服務費標準也不同啊。”阿玲看著彭福水的眼睛說話,手卻仍在彭福水的身上摸來摸去,那樣子不像是給人做按摩,倒像是一個放牛娃一邊盤算著如何去偷不遠處果林中的挑子,一邊下意識地在牛屁股上磨著手指。
“那你們就先說說你們都有什麼專案,收費標準又是如何?”彭福水心裡有些不耐煩,身上卻癢癢的覺得挺舒服。
“我們有……”阿芳搶先把她們那些節目的內容像報選單一樣全都報了出來,絲毫沒有羞恥的感覺,倒把彭福水給逗笑了。阿玲瞪了表姐一眼,顯然對她多嘴多舌並不滿意。
“先生,所有這些專案要是全部做完,至少需要兩個鍾,總共收費這麼多。”
阿玲伸出四個手指在彭福水眼前晃了一下。
“哇,這麼貴!”彭福水知道,這種事又沒經過物價局核准,本來就沒什麼公價可言,全憑雙方協商,幾乎談不上貴與不貴的問題。並且根據他的經驗,阿玲的報價也不過略高一些,並非貴得出奇。這女孩子顯然看出他是老手,沒打算欺詐他。但他仍不願接受阿玲的報價,覺得這個價花在這兩個女孩子身上有些不值。
“先生,這可是官價呀!不過,看你人這麼好,我們可以給你打八折。再少就不可以了。”
“好商量,好商量。那就按你們說的程式做吧。”無論如何,彭福水不希望她們停下手來。
“先生,按照我們這裡的規矩,做這些專案需要先‘埋單’。”彭福水模稜兩可的口氣反而讓阿玲起了疑心,她覺得有必要先收了他的錢。她突然停了手,彭福水立刻感到心裡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