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情形看得清楚,詫異的很,來的這又是什麼人?
“找死!”張全眼見年輕人旁若無人的模樣就忍不住火起,掄拳就想照這個年輕人臉上狠狠砸上一拳,非把這小白臉打掉幾顆牙不可。
呀,張全這拳掄起尚未擊出,就覺手腕一疼,回頭,卻見一鐵塔似的漢子正冷冷看著他,大手鐵鉗似的牢牢鉗住了他的手腕。
“打,給我打!”瑞四見這幫鄉下人無法無天,竟想對小王爺動手,跺著腳就咋呼起來!
而院裡,馬上亂做一團,人影閃動,一場混戰。
葉昭卻是笑著對趙二哥道:“咱屋裡說,別嚇壞了孩子。”
趙老二都看傻了,“嘭”一聲,正鋸樹的一名漢子頭上被來了下狠的,踉蹌退了幾步,摔倒在趙老二腳下,趙老二打個激靈,這才回過神,忙道:“好,好,您,您跟我來。”
進了廂房偏廳,趙老二從鏤花窗欞的縫隙偷偷看外面的動靜,葉昭卻笑著問萍兒叫什麼名字,多大了云云,不一會兒就和小丫頭混得熟絡起來。
不過看到萍兒和趙姨娘一般,從小就纏了腳,心裡就輕輕嘆口氣,雖說葉昭知道,實則三寸金蓮別有動人風情,後世網上流傳的照片一來主人老醜,二來刻意突出其惡,若真的那般令人作嘔,百多年前的男人及更早之前的風流雅士們難道各個心理殘疾?
但葉昭自然更欣賞天足,也知道從小纏足對女子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一樁慘事,幸好,紅娘是廣西客家人,蓉兒是旗人,二人都未纏足。
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喊出“放足”的主張呢,這卻又要等天時地利人和了。
“叔叔,你皺什麼眉呀,不漂亮了呢!”萍兒膽子卻大,伸手撫弄葉昭的眉頭,引得葉昭笑了起來。
而趙二哥只顧看外面動靜,自也無暇訓斥閨女不懂規矩。
在葉昭和萍兒笑呵呵聊天之時,瑞四挑門簾進來,弓著身子道:“爺,共計七名匪徒,悉數成擒,奴才放了一個回去報信。”
葉昭就是一笑,說道:“好啊,今天就打打石家的抽豐,看他石家有多橫!”
“喳!”瑞四起身慢慢倒退了出去。
趙二哥見了嚇一跳,這氣派,可太不是普通人了,看著葉昭,小心的道:“爺,您,您這是從哪來?您,您知道石家啊?”
葉昭笑道:“這你就甭管了,總之不叫你吃虧,有高沫沒,給上一碗,我這嘴有些兒幹!騎馬來的,要說我這身子骨哪經得起顛哪?”
“哎!是!小的真是糊塗,糊塗!您等著,我這就燒水去,這兩天家裡鬧騰,燒水的人都沒一個。”趙二哥說著,就忙去燒水,而院裡那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夥子們,一個個小老虎似的,趙二哥心裡怕極,只能遠遠的繞道走。
……
喝著茶水,葉昭同趙二哥嘮沒兩句,卻聽院裡又一陣噪雜,趙二哥一直忐忑呢,卻是嚇得差點跳起來。
葉昭搖著摺扇就笑:“不妨的。”話音未落,就聽院裡“嘭嘭”傳來巨響,慘呼。
趙二哥如坐針氈,正不知如何是好,瑞四卻又進來打千:“爺,石家護宅二十三人被擒,四人被火器所傷,奴才又放了一人回去,要他給石家帶話,一條小命二百兩銀子,叫石家來贖人。”
葉昭笑著點頭。
趙二哥卻是腿都軟了,偷偷看著葉昭,實在不知道這位小爺是何方神聖。
葉昭又吩咐瑞四,“去,給買幾串糖葫蘆來,聽說這天津的大麻花和糖葫蘆最是有名,打打牙祭。”
瑞四答應一聲,倒退而出。
等瑞四買來糖葫蘆,葉昭和萍兒嘻嘻哈哈吃起來的時候,院外又是一陣喧譁,瑞四忙奔出去,過不一會兒,又回來稟道:“爺,靜海縣的差人,被巴克什亮名牌擋了!”
葉昭就笑:“好嘛!倒真是手眼通天了,靜海縣早幹嘛去了,要辦案,還要他石家放話!”
瑞四訕訕的笑,不敢接茬。
巴克什是鄭王府三等護衛,乃是從五品的武官,就算靜海縣親來,又怎敢得罪他?更莫說衙門裡的小魚小蝦了。
要說起來葉昭若前次考封被封為世子的話,按規制就可配備四名頭等護衛、四名二等護衛以及八名三等護衛,按品級王府頭等護衛從三品、二等護衛從四品。也就是他小小年紀,就可以帶一堆三四品武官在北京城裡晃悠了。
現在,卻也只能靠親王的護衛來唬人,可話說回來,這次來天津,本就是靠巴克什等護衛來唬人的,葉昭斷然不會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