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削這群南瓜。
袁朗看著搶了他的位置還旁若無人地討論的三個人,說,南瓜年年有,自己削還不夠,還要看別人削啊?
陳穩搖頭說,那不一樣,南瓜年年有,但不是哪一批都能攤上咱A大隊最老實的人當教官啊?你的寶貝,還真捨得?
袁朗笑,他說,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麼捨得捨不得的?
雷鳴哼了一聲說,老么你也夠慢的,這人你都盯幾年了?人還是未成年的時候你就開始琢磨著往回劃拉,這人都到跟前了?你還蔫了?
袁朗看著窗外樹叢裡的那個小身影,沒有說話。
你們好。在站了三個小時後,許三多終於從樹叢後面踱步而出,後面跟著吳哲和齊桓,他走到這支已經鬆散的隊伍前面,慢慢說,我是你們的教官,我姓許。佇列中說話,每人扣兩分,這是我給大家的見面禮。許三多的目光再次掃過這支隊伍,掃過伍六一和馬小帥的時候沒有絲毫停頓,就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繼續說,說實話,你們這批,我一個不想要,所以,你們都做好回去的準備吧。
許三多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內容卻氣死人。
伍六一和馬小帥都很驚訝,他們根本沒想到訓他們的教官是許三多,更無法想象許三多會變成這個樣子,想說些什麼,話在喉嚨裡滾了一圈到底沒說出口。
許三多在隊伍中穿插,然後停在伍六一跟前,和風細雨地說,16,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放心,不管怎樣,你還是我班副。
伍六一有目視前方,甚至還有點生氣,因為他覺得許三多是在侮辱他,他大聲說,我不用你管!
我不管誰管?和教官說話要好好說,喊報告,扣兩分。
吳哲瞪著眼睛看了許三多一眼,開始在記分冊上劃,齊桓也奇怪地看了許三多一眼。
許三多說完許三多留下那個愣住的伍六一,走回隊伍的前面,繼續說,跟教官講話不禮貌,扣分,說話不打報告,扣分,這裡的規矩是我的定的,你們可以有疑義,但是不要讓我聽見,否則,扣分。100個積分,扣完走人。向右轉,跑步走。跟不上我的扣五分。
聽到命令後,幾乎所有人都磨肩擦掌,打算讓這個小士官好好見識見識,結果卻看見那個小士官教官釋出完命令就走到一邊早就停在那裡的車旁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回到寢室,李旭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摔,恨恨說,大爺的!不就是一士官!有什麼好神氣的!
馬小帥馬上反駁說,士官咋啦?你瞧不起士官啊?
李旭奇怪了,他問馬小帥,28,我說那水泥臉呢,關你啥事?
馬小帥說,你說誰水泥臉呢?那是我班長!
陸遠問,他就是你班長?他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當然,馬小帥一臉的驕傲,隨後變得有些憤憤,說,我班長變成這樣,肯定是那個死老A乾的好事!哼!
伍六一在一旁沉默不語,自從許三多給他扣了那兩分後,他就不怎麼說話了。就在他來之前,他還跟許三多通了信,可是許三多的轉變似乎有點大。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過去,對於受訓人員來說,就像是沒有盡頭的地獄,因為他們在那個士官教官眼中看不到一點希望,無論做好還是做壞,他都沒有什麼反應,還不如那個黑臉怒吼的上尉和笑眯眯地說著譏諷話語的少校,至少,他們在那二人的情緒中還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在這個士官教官的眼中,他們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一個星期,週一的靶場,終於有人忍不住起義了,伍六一去拉,因為伍六一知道許三多肯定能做到,儘管他會為此扣掉五分。
可是那個人卻不領伍六一的情,他仍然在向許三多挑釁,許三多漂亮的射擊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然後他很高興地對那個人說,12,你可以走了。
但是那些受訓人員不知道,許三多去送12號的時候,一直敬禮直到載著12的車消失在視線中。
訓練還在繼續,隊伍裡的抱怨聲卻不見了,許三多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他只是溫和地扣分,分數扣完的,走人。
李旭走的時候,馬小帥只剩十分,可是現在才過去一個月。
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床板,三個人的心裡都很不好受,馬小帥忽然說,我就剩十分了,你們說,我能堅持下來嗎?
陸遠說,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堅持到最後,不拋棄,不放棄。
伍六一和馬小帥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陸遠身上,馬小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