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當羅迪一路風光打到州冠軍賽的時候,我恐怕還在後備二軍小隊裡面坐冷板凳。
我有一點擔心,羅迪會開始跟那些大個兒球員混在一起,不再理我。
我還擔心,他也會開始找我的碴。
我很怕他像其他人一樣,老是海扁我。
不過我的興奮還是多過擔心。
我知道我這新鮮菜鳥表現出如此興奮的模樣,恐怕會讓老鳥看不順眼。但是,我不在乎。
我坐在維爾皮尼高中的新生教室裡,P先生抱著一箱幾何學課本,慢慢走了進來。
我跟你說,P先生是個長相古怪的老頭子。
但是不管他長得多奇怪,最怪的是:他有時候會忘了來學校。
我重複一次:P先生有時候會忘了來學校!
是的,我們得派人到學校後面的教師宿舍,去叫醒老是在電視前睡著的P先生。
沒錯,P先生有時候是穿著睡衣上課的。
他是個怪老頭,但是大多數的學生都喜歡他,因為他要求不多。我是說,如果你自己穿著睡衣和拖鞋來學校上課,你要怎樣要求學生?
而且我知道,雖然這樣聽起來很怪,但我們部落確實會給學校老師提供宿舍,讓他們住在學校後面的小屋,屋裡只有一間睡房;或者讓他們住在又舊又發黴的拖車屋裡。如果你不住在宿舍裡,那就不能在我們學校教書。宿舍就好像是我們印第安人蓋的農場式監獄,專供我們那些講求自由、吃素心善、保守的白人傳教士救星使用。
有些老師竟然叫我們吃鳥飼料,說這樣才能“親近土地”;有些老師痛恨鳥類,因為它們是惡魔的爪牙。教導我們的老師們,簡直就像故事裡有雙重人格的化身博士。
但P先生並非*黨,不是自由派,不信基督教,也不崇拜撒旦。他只是愛睏。
有些學生甚至很確定:他曾經是西西里島上的會計師,在法庭上作證咬出黑手黨,於是在《證人保護法》的安排下躲了起來。
那樣說也有道理。
如果政府想要把某個人藏起來,再也沒有任何地方比我們的部落更與世隔離了。我們部落距離“重要”大約一百萬英里,距離“快樂”大約二十億英里。不過,老天,我想大家可能是電視影集《黑道家族》看太多了。
其實,我覺得P先生只不過曾經是個寂寞的年輕人,而現在是個寂寞的老人。我不懂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寂寞的老白人老是喜歡跟更寂寞的印第安人在一起。
“好吧,孩子們,我們開始吧。”P先生一邊說一邊把書本發給我們。“要不要來點奇怪的,我們從第一頁開始?”
我接過書本,把它開啟。
我想聞它。
天啊,我想吻它。
沒錯,吻它。
我是個愛吻書的怪胎。
也許那有點不正常,也許我只是生*漫,加上具有高度的智慧。
可是,當我一看到內頁所寫的字跡,我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