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他們殺官造反你們才動手,不能動刀槍那你們就給我出去拿棍子鞭子趕人!”
幾名把總都是一臉的為難,遲疑了半天才有一個人低聲說道:
“大人,不是小的們不動手,動了刀槍今後是要吃軍法的,這外面畢竟也是當差吃糧的兄弟,不動刀槍,外面這麼多人,咱們官署的人怕是敵不過啊……”
這些護兵都是總兵官安排給潘達的護衛,保護是可以,但真要命令他們去殺人,他們可是有不聽命的權利。
而且話說回來,看著外面一些破衣爛衫的錦衣衛兵卒在那裡嘶聲大喊,喊是將近沒有三年發下一文錢來,要說沒有兔死狐悲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還要拿著真刀真槍去那邊動手,實在是不情願。
潘達冷著臉掃視了幾名軍校一圈,發現沒人願意出門,想要發作卻沒有由頭,最後只得是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可也巧。這邊不願意出去,那邊出去求救的管家卻回來了,一進門就氣喘吁吁的說道:
“老爺,李參將領著兵過來了。”
兵備道潘達雙掌一拍,帶著些興奮說道:
“來的可真是時候,快去請李參將驅散前面這些沒有王法的番子,咱們天津各個衙門的臉今日都要被丟乾淨了。”
說完琢磨了琢磨,潘達興沖沖的向著前院走去,讓幾名兵丁扶著他上了木架,外面的喊聲弄得他灰頭土臉,怎麼也要看這些混賬的番子被人打跑。
興沖沖的上去,過了小半個時辰,沒有一個錦衣衛之外的兵丁出現在他視野中,外面的錦衣衛已經不齊聲喊了。
反倒是有人在各處哭訴自己這幾年日子有多麼窮困悽慘,說的也都是實情,家人得病無錢醫治,只能活活病死,一年到頭吃不飽頓飯等等等等,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閒人們且不說,就連牆頭上防備的護兵們臉色都有些不善。
這李參將的兵在那裡,兵備道潘達已經要發狂了,回頭剛要吆喝,就看到長隨哭喪著臉跑了過來,在身後喊道:
“老爺,李參將說要是給他們也欠了這麼久的餉銀,他早就領兵打進來了,現在這錦衣衛的人做的還算體面,大人您把餉銀髮出去不就是了,何必弄的這麼難看。”
兵備道潘達在那木架上晃了晃,險些跌下來,好歹身邊的人扶住,這才穩住,他站在木架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去跟外面的人講,本官這就給他們補發欠餉、讓他們快點散去。”
長隨愣了下,連忙跑了出去,聽著門響,外面也安靜了一刻,隨即又是喧鬧起來,那長隨快步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老爺,那王千戶要按照錦衣衛千人編制補發,每年十二石,不要寶鈔,只要錢米。”
潘達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二百一十五
臘月二十八這天下午。天津錦衣衛千戶所的兵卒們拿到了六個月的餉銀,也不多,每個人幾兩銀子而已。
捧著這白花花的銀子,有的錦衣衛士卒當街就大哭起來,看的圍觀的閒人們唏噓不已。
兵備道潘達手中有錢有糧,決定給錢的時候倒是利索,不過沒有按照王通所說的那個千人編制給。
目前在兵備道衙門的清冊上,點檢天津錦衣衛千戶的人丁一共有二百四十六人,潘達就按照這個數目給了二十八個月的。
“既然王大人說千人編制,那按照兵部的規矩,本官年後就過去點檢,如果是這些人的話,那就按照千人足額的發放。”
……
“這幾年來,天津錦衣衛的兵丁已經全無武人的氣概,欠的銀錢要是全額給他們發下去,恐怕好多人就回不來了。”
王通在新租下的一家大宅中說道,白天他們去兵備道衙門鬧餉,譚劍在幾個本地人的帶領下租下了一棟大宅,婦孺老弱先搬了進來。
白天僅僅發了六個月的,其餘的銀子都是被王通管了起來,說明白這些銀子是在正月之後按月發放。
眾人吃完了晚飯。就都被王通叫到了堂屋這邊來,宅子剛剛租下,沒什麼傢俱,大家都是站在那裡,王通說完為什麼只給這些人發六個月的之後,孫大海卻急忙的說道:
“大人,過完年那兵備道就要來咱們這裡點檢兵馬,現在就算算上我們弟兄也才四百多人,那裡去找那麼多,要不就跟那個杭大橋說說,他地頭熟,把從前那些跑了的都叫回來。”
王通擺擺手,不屑的說道:
“那些沒用的東西叫回來幹什麼,這身份他們自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