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一塊磚頭,大步流星的走到那趙國棟的身後,拿著磚頭狠狠的拍了下去。
“嘭”的聲悶響,趙國棟痛叫一聲,雙手捂住頭,踉蹌幾步卻沒有摔倒,他頭上帶著窄簷的氈帽,方才那一下被氈帽遮擋,後腦僅僅劇痛而已。
趙國棟捂著頭轉過身,沒看見人,卻看見一面磚頭在眼裡越來越大,“嘭”又是一聲,磚頭正拍在他臉上。
幸虧是磚頭的寬面,要是窄的那邊劈過來,怕是直接把人腦袋開了,即便這樣,趙國棟也是臉上開花,口鼻淌血,腦袋被兩下重擊,天旋地轉,再也站立不住,踉蹌幾步坐倒在地上。
打都打了,王通又怎麼會停手,一腳踹在他胸口上,揚起手中的磚頭就要砸下,趙國棟雙眼被血糊住,模糊的看到這個,嚇得魂飛魄散,不管不顧的大聲尖叫起來。
街道上的商戶,剛才散去的行人都隔著遠遠的觀看,方才那種看熱鬧的狀態完全不見,大家都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被王通這兇悍狠辣的作風給震撼住了。
趙國棟的尖叫倒是把打發了性的王通喊清醒了,磚頭砸下,怕是就要出人命了,王通丟下磚頭,正反手十幾個耳光抽了下去。
他儘管才十三歲年紀,可身體壯實,經常鍛鍊不說,在鐵匠鋪的半年經歷更是增加力氣,王通此時的力量不比成人差。
幾下下來,趙國棟的臉上已經被抽的好像是豬肉一樣,血和絡腮鬍糊在一起狼狽異常,王通手下不停,大聲的罵道:“下賤的東西,你父母如今多大年紀,你他孃的怎麼就下得去手打個老人,你這幾十年的飯吃狗肚子裡去嗎!!”
百善孝為先,王通打的兇狠,可這話卻句句說在理上,商戶和看客凡是能聽到他說話的都是暗暗點頭,更覺得痛快。
王通怒氣消散,想想這毆打上官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這也讓人頭疼,不過他表情卻依舊兇狠,冷聲說道:“老人家的餅被你們弄爛了,拿銀子賠!!”
趙國棟和兩個潑皮多少恢復了點,可他們現在看王通如同看猛獸一般,哪敢有絲毫的違抗,硬撐著身體掏出銀錢來,散碎銀子和銅錢都是不少。
九
王通也不管多少,統統拿來放進竹籃中,攙扶起那個已經嚇傻的老婦人,和氣的說道:“大嬸,拿著錢回去,這些天不要到這邊來了,快走,快走吧!!”
老婆子看著籃子裡的碎銀和銅錢,呆呆的沒有出聲,王通又催促幾句,這才反應過來,直接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說道:“大善人,大善人……這邊老婆子哪還敢來……要不是大老爺您作主,老婆子……回去一定給您立個長生牌位……”
今天這老婆子遇到的事情太多,但到最後這還算好的,特別看到竹籃裡的碎銀和銅錢,賣半年的燒餅也未必能賺來這些,王通的年紀做她孫子也不算過分,可這個小錦衣衛此時在他眼中就好像萬家生佛一般。
大喜大悲,老婦人說話都不成章法,王通冷靜之後,正為接下來的首尾頭疼,安慰那老婦人幾句,就把她打發走了。
兩個潑皮加一個趙國棟,儘管被痛打,可都是皮肉的傷害,王通和那老婦人說話的功夫,幾個人恢復了不少,可卻沒人敢爬起來。
王通直接坐在了茶館的門檻上,一直看著老婦人離開這條街道,就算三個人想要追也追不上了。
午飯時間快要過去,路上的行人又多了起來,不過走到這邊的人都要繞下,看到一個錦衣衛大模大樣的做在茶館的門口,門前還倒著三個人,別說裡面的人不敢出來,路人更不敢過來。
想了幾個出路,都不太現實,自己人微言輕,估計那田百戶會看在銀子的份上不給什麼懲罰,但開革出錦衣衛隊伍的懲罰免不了的。
到時候拿著銀子走吧,出了京城海闊天空,自己好歹有領先時代幾百年的經驗和知識,雖說用處不大,沒準也能幹出一片天地。
現在發愁有個什麼用處,王通想通了關節,灑脫一笑,站起來向家走去,那三個有點恢復的人,一看他站起,立刻都是躺在地上裝死。
不就是打個賣餅老太婆,至於下死手這麼狠打嗎,現在身上無一處不疼,血肉模糊啊。
王通壓根不理會地上三個死狗,直接回家。
直到這時候,茶館的掌櫃才和幾個夥計戰戰兢兢的走出門,那掌櫃的先是盯著王通的背影望了望,又不屑的盯了趙國棟三人一眼,這才臉上堆起笑容,快步跑過去攙扶:“趙大人,您……”
走在街道上,行人依舊是紛紛走避,可店鋪裡的掌櫃、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