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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也不諱言,割了那話,再怎麼榮華富貴,也是個殘缺不全的身子,這三陽教講究的是修行之後,陽氣暴增,常人修煉壯健身體,百病不侵,宮裡當差的可以殘陽復生,重振雄風。”
怎麼可能,荒謬之極,王通心中才說出來,鄒義就冷笑著說了相同的話:“荒謬之極,割都割了去,怎麼可能長出來,可宮裡十二監中不少有品級的也暗地裡拜這個混元三陽佛,宮外又籠絡了不少達官貴人,壯陽嘛,有錢的人誰不喜歡……”
六十四
宦官身有殘疾,這等事應該諱言才對,沒想到鄒義倒是神色坦然,侃侃而談,王通卻聽的有點焦躁,不過鄒義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宮內宮外,信這個的富貴之人當真不少,那趙家夫婦在這初一自縊身亡,不是他殺,可未嘗沒有其他情狀,但王兄弟你要管,說不得就要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你要繼續查下去嗎?”
話終於說的明白,明眼人看著趙家夫婦的死亡都有疑點,自殺固然無罪,可逼人自殺也是大罪。
而且推官呂萬才和那兩個捕快說的儘管含糊,可卻有一層意思,因為信奉這三陽會而家破人亡的並不是例外,趙家夫婦的死亡十有八九和這個天地三陽會相關,要查下去,那就必然和這三陽會對碰。
信奉者三陽會的富貴權勢之人不少,王通要是查,做好惹麻煩的準備沒有?
上一世,平民生活,這一世,要榮華富貴,上一世,逢迎委屈,這一世要活的無悔,王通一直是秉承這個信念。
如果這件事就這麼含糊過去,對不起那變成孤兒的趙金亮,也對不起自己的本心。
無父無母,本就是孤苦之事,何況趙金亮這種父母暴斃,那更是不幸十分,到底什麼人能如此狠心毒辣。
王通心中翻來覆去的鬥爭半響,還是沉著的點點頭,開口說道:“這事我要管。”
看到王通這般回答,鄒義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那為兄就不說什麼了,王兄弟,你背靠皇上這棵大樹,做事當然有底氣,只不過皇上也未必事事有用啊!”
說完之後,鄒義變得有些意興索然,沒說幾句就告辭了,鄒義走之後,王通坐在店中發了一會呆,看對方這摸樣,王通自己也有點動搖。
沒坐多久,李虎頭掀開棉布簾子跑了進來,興沖沖的說道:“王大哥……不對……王大人,馬奶奶讓我告訴你,趙金亮醒來能清楚說話了!”
聽到這個訊息,王通立刻把所有心思拋下,急匆匆的跟著李虎頭朝馬家跑去。
……
趙金亮小小身體縮在火炕的角落裡,雙眼哭的通紅,還在不停的啜泣,可神智卻清醒了不少。
馬寡婦坐在一旁,邊安慰邊詢問當時的發生了什麼。
“……要過年了,我想吃肉吃糖糕,可每天都吃粥……每次光頭的伯伯來我家,爹的脾氣就不好,娘就要哭……今天早上,娘答應給我買糖糕的,可醒來之後不見了爹……娘在外面叫了聲,回來就把我抓起來摔下去……醒來的時候,就看見……”
細聲細氣,說一句哭一聲,但大概的意思都已經說明白了,事情悽慘不堪,王通注意到兩件事,一是這光頭的伯伯,二是這事情發展的大概居然和那兩個捕快說的差不多。
“小亮,光頭的伯伯什麼樣子,能不能跟我說說?”
王通湊近了些柔聲問道,趙金亮低著頭,沙啞著嗓子說道:“比我爹高很多,經常穿著黑衣服……”
這描述的樣子可真是眼熟,王通笑著伸手摸摸趙金亮的腦門,放輕聲音說道:“小亮不要怕,在這裡沒有人碰你,想吃什麼想幹什麼就和你馬奶奶說。”
那高個的光頭到底是誰,王通邊想邊走出門去,李文遠就在堂屋坐著,馬三標如今是他徒弟,自然要客客氣氣的奉茶伺候。
見王通出來,李文遠站起來感慨說道:“這孩子心志還真是堅強,要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怕早就嚇得瘋傻……”
這也是閒談,王通剛要接話,卻猛地愣怔在那裡,穿著黑衣高個光頭伯伯,在這南街上就有一個形象極為符合的,賭場聚義坊的老闆何金銀。
賭坊青樓那都是那背景都不乾淨,王通出於一種思維的定式,對這樣的基本上是敬而遠之。
能給賭場的賭徒送飯,王通也就不要求其他,美味館的生意暴漲之後,聚義坊那邊更是懶得理會。
沒想到,趙家的慘案居然和他有關,王通一發呆,李文遠、李虎頭和馬三標等人都在看著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