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什麼樣的豪門能有這麼牛氣的官家,穿著做事和大戶人家的主人都沒區別。
員外打扮的這位勸說沒什麼效果,小胖子卻好像是被這懇求刺激到了一樣,聲音更大了起來:“還是親孃呢,還不如不是親生的那個,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親生,這麼苛刻……”
豪門之中妻妾眾多,這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小胖子的所說的內容卻激怒了王通,現代王通是孤兒,來這一代僅僅享受了十二年的天倫之樂,又變成了孤身一人,能有父母在身邊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
何況,那小胖子所說的內容,無非是母親想要讓他成才,那位張先生又嚴厲了點而已,何至於說的這麼激烈難聽。
畢竟是客人,王通壓了壓火氣,開口插言說道:“這位小兄弟,可憐天下父母心,方才你說這一些,那都是你孃親苦心為你好,要是知道你這麼說,她還不知道多傷心……”
讓人始料不及的是,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個穿著員外服的年長之人,他轉過頭,滿臉冷厲的神色,怒聲說道:“這些事豈是你這等人插嘴的,真真放肆無禮。”
或許因為怒極,聲音都有些尖利,那小胖子更是大怒,把筷子朝著桌子上重重一摔,指著王通大罵說道:“什麼都不懂就不要胡言亂語……”
“你孃親要是不疼你,你怎麼會每頓還有肉吃,你孃親要是不疼你,你怎麼會穿著皮袍綢緞,你孃親要是不疼你,怎麼還有管家陪著你來飯館吃飯,做人子女的,先想想父母為自己做了多少,然後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抱怨的資格!”
王通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話,他也有點怒火,那一大一小被他說的愣住,小胖子話語被打斷,本來就要爆發,王通說完之後,卻似乎有所觸動。王通既然發作,也就不會低調,從座位上站起喝道:“小店的飯不給不孝之人吃,小張,把錢退給他們,二位請自便!”
這就是直接要把人從店裡趕出去了,那年長者頓時大怒,也是站起,剛要說什麼的時候,那小胖子卻拽了拽這年長者的衣袖,緩緩搖了搖頭。
看來這年長者還真是豪門的管家之流,小胖子的態度似乎就是命令,穿員外服那人的怒氣立刻消散,點點頭,低聲說了什麼。
這兩人也沒要夥計遞送回來的銀錢,直接走出了店門。
看著兩人離開,王通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恨聲說道:“不孝之徒!!”
二十五
店裡的夥計大概也能猜到王通為什麼發火,這位年紀小的東家也是感懷自家身世,這火發的倒也不是無因。百善孝為先,王通常恨自己沒有盡孝的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忍耐不住。
這不過是正常營業中的小插曲,隨著店裡客人逐漸多起來,也就被人放在腦後忘記了。
臘月十七的晚上,某處僻靜的宅院之中。
這裡看起來也就是個中上之家的偏廳,一切都很樸素,坐在上首的是一個布衣木釵的婦人,正在拿著帕子抹眼淚,邊感慨說道:“本以為還要和往常使小性子,沒想到卻主動過來請安問好,這孩子真長大了,出去散散心果然好的……”
穿著員外服的那中年人全然沒有在外面那般威嚴氣派,恭恭敬敬的垂首低頭站在下首,聽到上面這話,忍不住苦笑著把在美味館遇到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末了說道:“……或許無關之人斷喝,觸動心絃……”
那婦人抬起頭來,不到四十歲的面容上全是威嚴,肅聲說道:“如今這裡什麼訊息也瞞不住,外面靈通得很,那小卒別是有心人安排來接近的,查查吧!”
下首的中年人連忙施禮答應,一直不敢抬頭,剛告辭退下,卻聽到那婦人隨口說道:“這些事,莫要和張先生說了……”
第二日的晚上,同樣是這僻靜宅院之中。
“……今年十三歲,年中喪父,在京師沒什麼親眷,自己辦起來這個飯館,生意還不錯,但脾氣暴烈,打過同僚和尋釁的人,但都沒吃虧……”
那中年人細細的說著,上首那婦人聽得認真,等下面介紹完,才微笑著點頭評論。
“……居然差不多的年紀,嗯,孤身的孩子能說出這番話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心機,想必有感而發……倒是個赤誠有能的……”
臘月十九那天,店裡下午的客人卻沒有什麼減少,在店裡始終能有二分之一的位置上坐著客人。
看來客流沒有大的變化,王通總算放心些許,叮囑張世強幾句,自己出門去了。
別看南街的店鋪只有兩家本地的還在營業,可聚義坊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