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城宮門開啟,王通早早的在那裡等候,見到了照例出宮的鄒義,只有兩人在屋中的時候,王通闡明瞭利害。
鄒義仔細看著名單,也在聽王通的話,等王通說完,他抬起頭苦笑著說道:
“各位公公也沒幾位能看到這個的,我馬上進宮去見乾爹,恐怕這件事義父大人都做不了主,少不得要讓馮公公過目。”
說完站起身收了笑意,抱拳說道:
“王兄弟你自己要小心防備,這件事鬧將開來。恐怕就沒這麼安靜的日子過了。”
“若是就這麼壓著,過幾天安靜日子恐怕就要粉身碎骨,勞煩鄒大哥多盯著些吧!”
王通也是抱拳相送,兩人已經是站在一邊的同盟,也沒那麼多客氣,鄒義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鄒義離開,王通在屋子裡靜了會才走出門,今日裡點卯他沒有去,生活規律改變,總是有些不習慣。
王通在街上走了一圈,街坊鋪面那些人各個請安問好,王通點頭回應,幾乎都邁不動步子,如今王通就是這條街上的天,不好好的伺候供奉可不行。
走到街口拐角那邊,再向裡拐就是聚義坊所在的那條偏街,在街口擺著個小案子,一個躺椅,孫大海手下的一名錦衣衛就坐在哪,從聚義坊重新開張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在賭坊鬧事,也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差人來抄拿。
看到王透過來,那錦衣衛連忙站起身來問好,王通點點頭,即便這麼早,還能看見三三倆倆的賭徒朝著裡面走去,看來生意的確是不錯。
剛想去賭坊裡面看看,卻聽到遠遠的有人招呼,轉頭看,卻是順天府的捕快頭李貴騎馬趕過來。
馬匹跑的很快,李貴神色又有些古怪,王通衝著那錦衣衛擺擺手,自己走到了另一邊等待,李貴勒住了馬,下馬急忙跑過來說道:
“王大人,今日城外有個莊子派人到衙門來報案,說是抓住曾在他們莊上作惡的匪徒一名,要我們派捕快過去。
王通眉頭一挑,李貴不出所料的說道:
“那匪徒名叫馬三標……”
一百二十七
“過來報信的那莊客說,三標兄弟離開那莊子的時候曾經大打出手,打傷了莊頭……那莊客說……”
李貴越說越是吞吐,王通皺皺眉頭,插言道:
“有什麼話說就是,事情到了這般還有什麼不能講的?”
李貴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莊子上的人說馬三標跑出來的時候身上一文錢也沒有,這幾次出城卻拿著大筆的金銀僱人買地,要不是做盜匪非法的勾當,怎麼會這麼的豪闊,還說一定做了什麼驚人的案子,才會如此!”
把人打傷了然後跑出來,或許是被欺負的太狠,可馬三標是僱工,以下犯上,這個在大明的各級官衙打官司就很難打贏。
不過這個也可以丟在一旁,打傷了人有沒有被打死,以目前王通的身份和關係,花點銀子賠償就是,但王通聽出了點蹊蹺。
京城外尋常的莊子,哪裡能說出這樣頭頭是道的言語,而且這分明是告訴順天府要重判,甚至連罪名都已經定好。這個莊子背景不簡單。
“這莊子是誰家的?”
王通沉聲詢問,李貴吞吐了半天,聽到王通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總算鬆了一口氣,靠近些聲音壓的更低:
“要是尋常的莊子,呂大人那邊說句話也就放人了,可這家莊子是大人上官的上官,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的莊子,劉都堂那邊,我們順天府怎麼得罪的起。”
居然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王通愣住一下,隨即懊喪的拍了下巴掌,對李貴說道:
“你先回去讓呂大人先壓著這件事,等我訊息。”
李貴點頭答應了一聲,連忙上馬回去,王通對邊上那錦衣衛吩咐說道:
“去叫孫大海、張世強他們一起到我這邊來,騎馬去,越快越好!”
這事情要是放在平常,和鄒義這邊說一下,隔著幾層招呼打過去,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想必也會給這個面子。
可現在不同往日,鄒義這邊拿著東西正在宮裡勾兌,如果自己再把這樁事遞送上去,輕重緩急懸殊,公私又不分明,反倒有了個反效果。
但馬三標不能不管,他被仇家扣住。如果不及時營救,那些有後臺仗恃的人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來,打殘打死都不是不可能,反正咬住了馬三標並非善類,莊客們見義勇為,又有都指揮使的後臺,到時候真沒出說理,恐怕還要被人勸說和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