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衚衕。
這邊應該是尚書宅邸的側門,沒錯,送禮的人已經排到了一街之外。
那中年人把馬停在側門,看側門的尚書宅下人卻是認得他,笑著寒暄幾句,就讓這中年人走了進去。
王國光的宅邸頗為廣大,那中年人進的是側門,七拐八拐的也不是朝正中走去,反倒走進了後面的一個別院。
在這個小院子之外就能聽到年輕女子的嬉笑聲,在一向被認為道學先生的王國光府中居然有這樣的聲音,那可真是異數。
中年人不以為怪,抬手拍了拍門,一名美貌的丫鬟開啟了門,見到是這個中年人,卻立刻臉色恭謹的彎腰施禮,領著他走進屋子。
這別院的房屋已經不是尋常官宦人家能有的了,富麗堂皇,美輪美奐,熱氣從地面升起,顯然還燒著地龍。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脂粉香氣,曖昧的呻吟聲不時的從邊上傳出來,那名丫鬟臉色如常的走進臥房通報,顯然已經習慣。
不多時,一個僅僅穿著絲袍的年輕人摟著那丫鬟走了出來,這年輕人初看倒也有幾分文氣,可細看就發現臉色青白,舉止形容極為的隨意,標準的紈絝公子哥模樣。
見到這人,中年人連忙站起,躬身問好道:“王公子,這年過得可好,送來的兩個鼎爐可還合用。”
那公子哥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巾在臉上胸口擦拭了幾把,擺擺手說道:“老林,隨便坐,來我這裡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說完之後自己先朝著太師椅上一歪,撇嘴笑著說道:“這兩個鼎爐居然是大同出身的,真想不到這樣好的功夫居然還是黃花閨女,老林你找到這個花了不少力氣吧!”
那林姓中年人欠身笑笑,溫和的說道:“王公子用的高興就好,再過幾個月,還有新貨送來,到時候還要請王公子品鑑一二。”
聽到這話,王公子嘿嘿笑了出來,林姓中年人停頓了下,沉聲說道:“今日來,卻是有件事要麻煩公子爺,這過年的時候,實在是對不住。”
王公子心情正好,拍了下那丫鬟的屁股打發去端湯水過來,大大咧咧的擺手說道:“你我朋友,有話說是,但今後要安排人的話最好不要在順天府,大興和宛平兩個縣進個八品官都難的,要是去其他府縣,就算縣令本公子也敢許給你!”
“公子爺的恩情,林某銘記在心,這次來,是因為一個朋友在年初二的時候被錦衣親軍的人抓了……”
說到這裡,那位王公子神色變了下,開口冷聲說道:“老林,詔獄的事情就算我家老子也不敢插手亂說,求到本公子那更是白費,還是不要講的好!”
那老林臉上始終有淡淡的笑容,絲毫不動情緒,欠身客氣的笑道:“詔獄辦的是欽案,遇到那種事林某怎麼敢來勞煩公子,現在人關在順天府的大獄裡,我那朋友是個開賭坊的,初二被當值的錦衣衛夥同順天府的衙役抓了進去!”
王公子用手輕拍了下邊上的茶几,笑著說道:“無非是要敲點銀子,老林你給他們不就是了,賭坊可是個聚寶盆啊!”
“公子爺說笑了,要是要錢,我那朋友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過大過年的下手這麼狠,怕是要謀奪這產業啊!”
老林說完,那王公子臉上已經變得頗有把握,又笑道:“小事情,等下我就叫人去找順天府的黃森,他昨日才來我家拜年問候,又想著放到外地做個佈政,正使喚的著。”
林姓中年人連忙站起,抱拳致謝,然後又從懷裡掏出個小錦盒,遞過去說道:“王公子,新配的三陽聚頂丹,用法什麼的公子都知道,配著那三陽法來用,強身健體,益壽延年,極樂無邊……”
“好,這丹藥好,偏偏這麼難弄,老林帶話給你那朋友,預備五百兩上下打點的銀子,把嘴閉嚴實了,也好撈出來。”
說完開啟錦盒,裡面露出三顆紅亮的藥丸,王公子看著這個,嘿嘿的笑起來……
正月初七這天,早上就開始下雪,順天府尹黃森卻來到了東城的順天府衙門,按照規矩,無事的話,正月十八來也是允許,何況是這個大雪天。
在大堂上烤著炭火打盹的幾個差役看到順天府尹黃森過來,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忙跪下問安,府尹黃森卻根本不理會這些,只是煩躁著催促說道:“去把陳府丞和呂萬才給本府叫過來,事情十萬火急!”
順天府尹黃森在京師處處受氣,有個綽號叫“兒媳婦”,可在這順天府衙門的一畝三分地裡,他這個三品大員可是實實在在的天。
命令一下,幾名捕快慌忙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