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年武館少年群毆的場景,頗有溫馨回憶。
他兩人說的高興,申時行一干人都是端坐,申時行的眼睛瞥了眼對面的張誠,張誠心思剔透,立刻明白這是在催促。
張誠也沒說話,就是向前走了一步,殿中主人都是不動,他這一動,萬曆皇帝立刻注意到了,笑著說道:
“張誠,把那份口錄給大家傳看一下,諸位,口錄上的東西,各位看過後放在肚中就是,不要外傳。”
兩頁紙的東西,內閣首輔申時行,兵部尚書張學顏,從南京兵部尚書新調到戶部來的尚書王遴,每日間都是在公文往來,讀和記的本領自然遠超常人,但這兩頁紙,每個人看的都是極慢,看完之後,臉色都是沉重非常。
內官中,張誠、張鯨還有鄒義也是在這偏殿之中,見不到什麼伺候的宮女宦官,跟著端茶倒水跑腿的,居然是鄒義和趙金亮。
“各位卿家都看過了吧?”
等那兩頁紙傳回,萬曆皇帝出聲問道,幾個人都是回答看過了,申時行眉頭皺了皺,側身說道:
“陛下,方才臣所見策論,不知道是何人所獻。”
“何人所獻,朕不想知道,諸位愛卿也不要管了,獻這策論的人,素來穩重自持,不會妄言,他也是精於此道,各位只看這策論就是,其他不要理會。”
聽萬曆皇帝這麼一講,眾人的心中都是有數,也不再詢問,看著安靜,萬曆皇帝開口笑著說道:
“召集各位來,就是要議議此策,看能否讓北疆長治久安。”
七百零二
“陛下,這等國事重議,為何有王同知在,錦衣衛掌扈從偵緝,這等征戰之事,和王同知沒什麼干礙。”
最先開口的是戶部尚書王遴,他說的卻不是這策論上的事情,而是質問,為何王通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策論是誰寫的,大家心中大概都有數,這個反倒是沒人計較了,聽到王遴的詢問,萬曆皇帝眉頭皺了皺,淡然回答道:
“王通如今仍是禁軍營官,又有數次出塞大勝的經歷,此次牽扯軍事,自然召來做個諮詢。”
聽皇帝這般說,王遴瞥了王通一眼,不再說話,王遴是張四維提拔為南京兵部尚書,這才有了入京為戶部尚書的資歷,不必說,他自然是吏部尚書嚴清等人一黨,自然和王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被王遴說出這麼一句,偏殿中的氣氛開始有點緊張,此等事,正是兵部尚書張學顏本管,他臉色比旁人更加難看,等王遴說完,張學顏卻起身陳奏:
“陛下可知如今國庫中有多少銀兩?”
這話倒應該是方才的王遴問出,不過萬曆皇帝對這等事最為在意,稍一沉吟就開口回答說道:
“昨日的呈報,國庫中尚有五百二十萬三千兩。”
申時行、張學顏和王遴彼此對視,都有驚奇訝然的神色,沒想到萬曆皇帝居然能如此清楚的知道國庫中的數目,張學顏停頓了下,又是繼續說道:
“自五年後至去年初,這五年是我大明賦稅最盛的五年,自太祖時至今,從未有這五年景象局面……” 聽張學顏這麼說,萬曆皇帝也是一愣,隨即神色沉了下來,做的比太祖至今的十幾位皇帝要好,這的確是個誇獎,可那五年之中,主持政事的並不是萬曆皇帝自己,而是自己的老師張居正。
當時天下不知有天子,只知有張閣老,萬曆皇帝至今耿耿於懷,張學顏提起這樁事,萬曆皇帝自然不愉快。
不過張學顏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這五年國庫年入最高曾有近千萬兩,陛下清明,並無勞民傷財之舉,臣等謹慎,並不敢濫用國帑,但為何如今積存只有五百餘萬?”
這個問題問出來,萬曆皇帝皺著眉頭說道:
“積存國庫,並不是放置在那邊不動,各處都要花錢,這五百二十萬兩銀子再過一月,也要花去不少。”
屋中諸人的神色各有不同,申時行略有訝色,王遴臉色陰沉,張學顏是詫異之餘又有欣慰模樣。
王通看的明白,萬曆皇帝如此通曉財政數目細節,這是宮中和親信才知道的,申時行一直是淡泊,很少主動打聽了解,自然是驚訝,那王遴是戶部尚書,可卻聽著萬曆皇帝和兵部尚書在那裡議論國庫和收支,他插不上話,怎麼會感到舒服,至於這張學顏,卻和朝中其他人不同,他是張居正提拔到戶部尚書的位置,又是張四維將他換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可他卻不屬於任何一處。
準確的講,張學顏是因為辦差勤謹用心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