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形緊密的虎威營馬隊終於殺到,從韃虜騎兵的右側直衝而進。
狂衝起來的韃虜騎兵陣型已經徹底散掉,那急速行進的勢頭又被車營的火器阻住。此時衝進,將其攔腰截斷正是時機。
虎威營這二百多騎的馬隊每個人之間都靠的很近,差不多是挨在一起,跑的也不快,但這種凝聚的陣型卻能發揮眾人的最大力量,何況他們面對的敵人是已經混亂的韃虜騎兵,虎威營騎兵所要做的就是把手中的武器用力的揮出去,刺下去,砍下去。
沒花多少時間,虎威營馬隊已經從韃虜散亂的大隊之中衝了過去,馬三標單手舉著大刀畫圈,他身後的馬隊跟著兜了個圈子,又是擺好了衝擊的方向,馬三標臉上身上迸濺的全是鮮血,大聲的吼道:
“再殺韃子一次!!”
後面的騎兵各個殺的興起,跟著大吼,各個驅動馬匹又是衝進了韃虜陣營之中……
……
“長矛兵下!!弓手上!!”
又是大聲的命令,現在的韃虜騎兵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坐騎,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隊伍被攔腰截斷,現在的問題不是戰鬥,而是要逃走。
前面有同伴被弓箭、火銃射下馬來,身後有同伴被衝進來的馬隊砍殺,所有的仇恨和勇氣都在這一時刻煙消雲散。每個人都想著,這麼兇惡的明軍,快逃吧,逃的越遠越好,永遠再不要碰到這些虎狼。
好像是雪團被丟在地上,立刻崩碎崩解一樣,整個韃虜騎兵的隊伍在這一刻潰散了,除了車營的方向,其他的人向著四面八方潰散而去,沒有人願意繼續打下去,沒有人顧得上受傷落馬同伴。
明軍的馬隊就橫在他們逃跑的路上。拿著武器拼命的砍殺,可沒有一個人想要繼續戰鬥,只是拼命驅趕著馬匹向著其他方向繞開。
有的人被從坐騎上甩下來,在地上惶恐爬起來,手中兵器都拿捏不穩,就那麼跪在雪地上哭喊著磕頭求饒。
……
太陽已經落入地平線半邊,天地間一片金黃色,持續整天的廝殺總算是結束了,戰場上已經沒有能夠站立的韃虜騎兵。
虎威營馬隊的騎兵都已經下馬,車營內的步卒也有四個營出來,搜尋著戰場上躺倒的每一具死傷。
“砍腦袋的時候,不要忘了拿他們的骨牌,有了這個,回去才好按首級記功,要不然會被懷疑殺良民的!”
從一開始就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宣府千總歷威這次倒是不含糊,他久在邊鎮明白規矩,看著這大勝場面,生怕有一點浪費,在那裡吆喝著提醒。
王通等人也從營中走出來,含笑看著戰場,走在戰場上,每個人都不自覺的落在王通身後,從早到晚,敵人差不多四千騎,卻在王通的指揮下,被打的損失慘重,大敗潰逃,那針鋒相對,用敵人俘虜來吸引韃虜的注意,並開啟入口讓敵人覺得有機可乘,這種種應對策略正是勝利的根本。
更不必說馬三標率領馬隊遊弋在外,關鍵時刻奇兵突出,更有奇效,至於戰局之中的節奏把握,臨敵指揮,都沒有什麼錯誤。這怎麼不讓眾人敬服。
虎威營算上民夫丁壯不到四千人,大多是步卒,敵人差不多四千騎兵,若是平常,現在大家已經被韃虜屠戮乾淨,可現在這時候,在車營之前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敵人的屍體,這都是王通指揮的功勞。
走了幾步,卻聽到身後有哇哇嘔吐的聲音,王通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兵卒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血腥場面,用長矛拄著身體在那裡吐個不聽,其餘的兵卒臉色也不好看,反倒是武館的少年們各個神色如常。
王通笑著轉過頭,邊上的譚將感嘆說道:
“經這一次,虎威營才算是成軍了,這些兵丁才能稱得上是軍兵。”
“還不夠,不過是守在堡壘中遇敵,等到他們和敵人白刃血戰之後,才是精銳!”
王通淡然說了句,譚將卻沒有回話,只是笑著搖頭,大家心情都是輕鬆,走不幾步,邊上馬三標吆喝著說道:
“大人,活口不少,怎麼處置!”
“留下兩個官最大的,其餘都把腦袋砍了,馬隊的馬匹去營內領些乾糧喂喂,別掉膘傷了。”
說話間,歷威喜滋滋的湊了上來,開口說道:
“差不多兩千個首級,娘唉,馬大帥領兵砍百十個就可以封侯了,這兩千多個能幹什麼,大人封侯封公,就是我家少爺也最少能升個指揮了……”
百十個首級就能得這麼大的功勳,王通一愣,轉頭看看譚將等人,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