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過夏元成回來後,卻總覺得心浮氣躁,安寧不下來,那個千總點卯遲到,卻在校場上發瘋亂罵,雖然人當場就被喝令打死,卻讓夏元成心中更是焦躁。
事情過了兩天,張居正身體恢復,照常上朝,卻有人給夏元成送來了一封信,信封上沒什麼落款,卻用火漆點著封口。
拆開信之後,信上卻只有一句話“張居正在,汝為京營副將,若張居正不在,汝為何,何以自處?”
看完這封信之後,夏元成坐在位置上呆了半響,卻把手中的信在燈火上直接點燃了,然後追問親衛這信從何處來,都說是被塞進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何人送來。
夏元成問了一次之後,就沒有再問,但他房中的燈卻很晚才熄滅。
京師這邊沸沸揚揚的鬧出這麼多事情,凡是治安司和其他地方能知道的,都整理成了信箋和文報,一封封的發往天津衛。
餘四強北竄蒙古,餘元剛服毒自盡,其餘人等被廢為庶民百姓,這個結果讓王通也驚訝了下。
宣府外被韃虜騎兵伏擊和餘家有關,這件事倒是在王通的意料之中,他驚訝和意外的是,居然能這麼快的查到真相,一下子查到底。
相比於他的驚訝,天津衛凡是知道查案結果的人,都是在那裡破口大罵,要不然就是大呼痛快,草原上幾千騎兵洶湧而來,那次虎威軍並未成型,若不是車陣應對得力,很有可能就是全部交待在草原上了。
餘家心思居然這般的狠毒,虧他還是大明的勳貴,還是天家的姻親,對下面的情緒,王通卻沒有什麼痛快的感覺。
欽差半夜被人投書 ,告發了餘家心懷不軌的大事,這分明是有人丟車保帥,如此及時的壯士斷臂,讓王通更是多了幾分忌憚。
天津衛一切都是運轉正常,比起萬曆九年又是興盛了幾分,這也是意料之中,京師那邊大筆的銀子投了過來,在天津衛這邊賣地,開店,參與各項生意,還有花天酒地的各項消費,都讓天津衛更加的繁榮。
京師的高官權貴們,開始對天津衛並不放心,王通雖然把這裡搞得紅火,但沒人相信這裡會長久,都感覺是鏡花水月,過不多久就會煙消雲散,沒想到王通和各方鬥智鬥勇,就這麼一天天的撐了下來,而且還做出了這番局面。
高官勳貴手中都有大批的錢財不知如何花,京師置辦產業太過扎眼,家鄉購置田地也有個限度,放貸吃息也有風險,但錢財在手中存著也是存著,總不如放在外面流動賺錢的好。
從前想要如此,也只有參與到和韃虜的貿易以及江南的工商海貿上,前者需要和邊鎮有關係,而且隨時有被人作為把柄揪出來的風險,後者距離太遠,不放心顧不上,而且通倭的罪名也不是鬧著玩的。
政爭之中,就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只要不合規矩,也會被掀出來當作攻擊的證據,大家都是步步小心。
可天津衛不同,這隻要開設店鋪參與買賣,賺錢的機會就有八成以上,透過天津衛彙集陸上海上的各種貨物,然後再分銷到塞外,遼鎮、外洋和大明各處地方,這貿易都是暴利,沒有不賺錢的道理。
不願意操心,怕擔風險,可以把銀子丟到三江錢莊裡去,這錢莊每年保一定的利息,也可以替你做生意買店鋪,不用操心,還能坐地收錢,利錢雖然沒有做生意賺的多,但卻穩妥,畢竟是京師幾家權貴和王通合夥開的,也讓人放心。
按照佈置在海河邊差役的回報,正月裡沈枉來了又走,四月份又來,這次卻在那宅院住到現在還沒走,甚至連帶著的隨從都在附近買了房子住下來,倒像是要長呆下去的模樣,聽著張世強的稟報。
王通只是沉聲說道:
“他要住由著他住下去,不要被他把人帶走了就是……李家那邊都安頓好了嗎?”
“回大人的話,人已經住進去了,丫鬟小廝伺候人都是齊備,娶媳婦的也已經說了親,他家那個小的,也安排進了私塾,舉人這塊不好說,但中個秀才咱們還是有把握的。”
聽到張世強的話,王通點點頭,儘管屋中無人,還是放低了聲音問道:
“京師那邊聯絡上了沒有?”
“回大人,昨日還有信回來,還沒有人找上門,大人,要不用鄒公公他們那邊……”
“不必!你知我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五百九十二
天津衛的五月初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之一,不光是運河上、海上的貿易興盛,來天津衛街頭遊玩的人也是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