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沉聲說道:
“把宅院裡的火盆點起來吧!亮堂些好殺人!!”
李虎頭一手拎著長矛,一手拿著火把,在大院子中點燃了一個個火盆,王通披甲持刀站在臺階上,冷冷的輕聲說道:
“雜碎……”
……
宮中的混亂,潞王的臥房中也能清楚的聽到,不過潞王在林書祿的故事中已經沉沉睡去,潞王的宮殿周圍也異乎尋常的安靜,林書祿卻坐在椅子上繼續低聲講著:
“沒了爹孃,地也被人佔去,我們兄弟五個一路來了京師……可那時候也沒有活路,後來聽人說了個法子……”
六百零六
院子裡亮堂起來,能看到有人從院牆上露出頭,不過也僅僅是露出腦袋,“嗖”的一聲,一支箭準確的釘了上去。
被射中的那人仰天向後摔去,能聽到外面一陣驚叫,隨即更多的腦袋露了出來,陳大河在房頂上好整以暇的張弓搭箭,距離不過三十步,燈火通明,外面的人趴在牆頭,上不得下不得,就是把靶子。
陳大河眼神好,比較專注於弓箭技藝,他可是跟著譚弓學習,弓箭極有準頭,在這麼近的距離上,他弓箭拉半開,比較省力,箭支射的是敵人的眼睛,箭箭中的。
嗖嗖連聲,轉眼間被他射下去七個,雖然是半開弓箭,可急促發射,也需要短暫的調整,他這一頓,攀爬的人又是多起來。
“怕什麼,就房頂上那麼一個射箭的,現在他也乏了!”
外面有人七嘴八舌的說道,王通和李虎頭等人已經站在院子中,王通抬起朴刀擺了擺,陳大河也是收了弓箭。
沒有了箭支的威脅,終於有人跳了進來,動作笨拙的扳著牆頭落地,還要先把兵器丟進來,落地之後才去撿起。
一看就是個三陽教的宦官,沒什麼技藝在身,蹲下去撿兵器,剛直起身,眼前一花,咽喉處劇痛,這就是他最後的意識了。
第二個第三個跳下來,他們也見到了下面有人等著,可總覺得自己會避過,那人動作沒有那麼快,可落地之後,一根長矛好像是迅猛撲來的毒蛇一般,猛地刺入身體,大聲慘叫,整個人栽倒了下去。
李虎頭手中長矛輕抖,雙臂擺動,刺出收回的動作在夜間的火光映照下,幾乎都能看不清楚,每一次刺出,必然一人被刺中要害,慘叫著死去,有的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
王通卻沒有上前,目前這個局面下,他在那裡掠陣就是,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就是,這些拿著木棍短刀的宦官,甚至連漏網之魚的資格都沒有。
裡面有慘叫,外面卻也有慘叫發生,王通愣了愣,卻聽到外面有哭喊,也有慘叫,還有厲聲吆喝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想著跑,衝進去才有富貴活路!!快上!!”
稍作停頓之後,就看到一干人爬上了牆頭,這次的人比上次可多了不少,臉孔在火光映照下都已經扭曲,也不扳著牆頭,直接蹲在牆頭向下跳。
地上是青磚地,牆不高可也有一人多高,不少人跳下來就是痛叫一聲,可一下子居然下來了十幾個人,李虎頭也有些殺不過來,長矛吞吐幾次,刺殺四人,其他幾個人卻吆喝著衝進身,孫鑫上前一步,他一手持盾,一手拿著寬刃短斧。
整個人向前衝撞,把最靠前一個人直接撞飛,手中的短斧直接劈了下去,另外一人倒還是反應過來遮擋,動作頗快,來得及把手中的短刀橫起。
可他這短刀怎麼能擋得住孫鑫手中精鋼打造並且加重過的短斧,刀直接就被劈斷,斧子切進脖頸和肩膀處,直接劈翻。
另外一邊,兩個虎威軍的軍將並排拿著長矛刺過去,很快就是把人料理了乾淨,王通一直沒有動,他注意到這十幾個宦官跳進來之後,後面的又跟進來八人,這八人身形靈活,身上穿著的服色也是禁衛的軟甲。
這幾名禁衛落地之後,卻是愕然,本以為院子中是和他們一樣的禁衛,卻沒想到是幾個身著重甲的戰士,這樣的甲冑,京師軍中多有傳聞,所謂“虎威板甲”就是這類,有身份的將官都要弄一套穿在身上,被認為是光彩之事。
“王通的……”
一名禁衛失聲喊出,卻看到面前一人大踏步的衝了過來。
王通手中的尖刃朴刀當作短矛用,平端前衝,他提前發動已經是佔了先機,對方身後是牆,身邊是同伴,躲無可躲,只能應當。
可手中不過是佩刀,如何擋得,身上穿得是皮甲,那有什麼防護,噗哧一聲,直接被朴刀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