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這夥賊人最少有十日未見那主使。”
王通點了點頭,呂萬才用摺扇敲了下手心,有些懊惱,王通沉吟了下又是問道:
“京師查案,這等依照線索判明瞭是何處人士,然後派差役們京師內外的查訪,看有無該處人士,這等查案的手段是不是常例。”
呂萬才點點頭,肯定說道:
“沒甚麼好辦法,也只得是撒出去差役街頭巷尾的打探,歷來如此的。”
說的緩慢猶豫,卻有些明白王通的意思了,王通又說道:
“那這一處算隱密嗎?”
“這件事兄弟卻拿不準,王大人稍待片刻,去叫李貴進來問問。”
呂萬才也是神色肅然,出了門不多時迴轉,李貴方才大吐了一場,現在臉色還不太好,進屋被這濃重的血腥氣一燻,又是捂著嘴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收拾停當,蒼白著臉走進屋中,他是捕快差役的頭目,對這個自然是精熟。
“回二位大人的話,這裡怎麼能算是隱密所在,各處查問,官道左近的村鎮莊子照例要打探一番,問問有什麼外人來過,若真要藏,去通州和密雲那邊反倒是不好問了。”
“快出去安排吧,你一個副總捕頭還經不得血腥,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了牙,快出去透透氣!”
王通笑著對李貴說了幾句,這也是不把他當外人,李貴訕笑著連忙出門,他一離開,屋中兩人神色又是沉重起來。
“這條線索又斷了,對方到底有何等的神通,居然做下這麼多大事。”
呂萬才的臉色有些遲疑忐忑,自何金銀那件事起,一件件案子,如今差不多已經能串聯起來,感覺對方用心之深,勢力之大,都是聞所未聞,偏生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頭緒,只查出來勇勝伯和三陽教……
看到他的神情,王通心裡明白呂萬才所想,上前拍了拍肩膀,開口說道:
“不管背後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現在也被咱們砍的差不多了,還是那句老話,若折損了這麼多還能撐住,這天下早已經不穩了,現在背後這夥人也就苟延殘喘,只能冒險暗戰,不敢真刀真槍的來了,咱們穩住陣腳,小心謹慎,不必擔心什麼!”
王通說完這個,想了想又是低聲說道:
“指使這夥賊人動手的,恐怕和勇勝伯府沒什麼關係,應該就是我們尋找的那一夥了,這次刺殺沒有效力,沒有章法,倒是能讓人看出來他們亂了分寸,老話說的厭了,不過還是要講,我們沉住氣。”
聽了王通的話,呂萬才沉吟了半響,緩緩點了點頭。
……
天氣漸漸寒冷,鄰近年關,宮內各處的差事也忙碌起來,御馬監這邊,監督太監林書祿提拔了一名宦官掌司。
這宦官卻是貼身伺候林書祿的雙喜,眾人也不覺得如何,貼身伺候了林書祿這麼多年,賞個差事給他也是宮內預設成規。
不過眾人都是感嘆,到底是林太監調教出來的人,做事規矩,舉止恭謹,老成的很,倒像是做老了差事一樣的,就連一向和林書祿保持距離的御馬監掌印太監張鯨,都在值房中誇獎過他幾句。
雙喜不忘本,每日裡除卻裡外跑著當差,就是去林書祿值房門前伺候,還和從前一樣,林太監從前喜歡安靜,連門前有個伺候值守的小宦官都不願意,但這雙喜過來,卻是應允,頗有些主僕相得的的意思,御馬監眾人又都是讚頌不已
十一月初五這天下午,雙喜在外面辦差回來,和氣的和各處打了招呼,照例來到了林太監這邊的值房前。
在門上敲了幾下,也不等裡面答應,推門走了進去,走進去關上門,林書祿正趴在桌子上,身體微微起伏,看來是睡著了。
雙喜走上前輕推了推,林書祿才緩緩的醒轉,臉上沒有一絲的光彩,像是疲乏之極的模樣,剛醒來,眼睛好像是凝住了一樣不動,雙喜低聲喊了幾句才轉動起來,林書祿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膏子拿些給我!!”
雙喜從懷中摸出一個銀盒開啟,林書祿顫抖著手拿起一個銀勺,挑了一點膏子服下,然後又是挑了點,挑到第四下的時候,雙喜扣上了盒子,林書祿臉上已經有了些血色,抬頭嘶聲說道:
“再服些……”
雙喜卻將銀盒又是放入了懷中,林書祿惡狠狠的瞪著他,雙喜卻不相讓,雙方僵持了半響,林書祿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搖搖頭,自失的笑道:
“果然是狼虎藥。”
雙喜明顯是鬆了口氣的模樣,林書祿顫抖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