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沉默了會,又是開口說道:
“王通和朕說過,朕還年輕,要等得起,你們和朕一樣年紀,虎頭比朕還要小個幾歲,你們也年輕,你們也等得起,這次的軍功封賞,從前和今後的軍功封賞,朕記在心裡,有兌現的那一天!!”
這話說的莊重無比,王通幾人一起跪下,肅然謝恩。
……
王通等人在京師面聖的時候,押解著韃虜萬戶那吉特的薊鎮隊伍也到達了順義縣,大勝歸來,又是年節期間,這押送俘虜的隊伍走得並不快。
宣府總兵官李如松率軍回返,沿途要掃蕩一下沿途的小部落,薊鎮總兵戚繼光帶兵回返薊鎮,沿途也是要進行掃蕩,經過這一次大戰之後,薊鎮到宣府邊牆北二百里內的範圍,怕是十年內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俘虜俺答部的大將,要在太廟獻俘,這樣的大禮節,除了天子和百官要出席之外,戚繼光和李如松也要參加,算計掃蕩揮軍的時間,最早也要二月到三月了。
反正時間不急,押解俘虜的這個親衛千總隊伍也走的不快,這等大勝,北地州縣也都跟著高興,地方官府的招待都格外用心,有酒有肉,正月出頭,大家都是樂呵的緊。
人分三六九等,俘虜也是如此的,被俘虜的那吉特雖然在囚籠之中,可那囚籠用毛氈遮蓋,要方便被領出來,三餐也都是和押送的兵士們一個待遇,畢竟天子還要看到的,也不能太過過份。
順義城外駐紮下之後,官府和當地鄉紳就敲鑼打鼓的送來了酒肉豬羊,晚上還要請這位千總講講大勝的經過,其餘的兵丁都是細糧加酒肉,也快活的很。
至於囚籠裡的那吉特,也就沒有人理睬了,囚籠周圍有幾個兵丁守著,同伴們在那裡快活,自家卻只能在這裡吹冷風值守,都是滿心不情願。
天越黑,越不耐煩,晚飯的時候,有夥計挑了飯食過來,又給兵丁們吃的,也有給這那吉特吃的,給兵丁們吃的都是熱乎饅頭,燉的大肉,給那那吉特吃的,則是乾硬的涼餅子。
雖說這次兵丁和俘虜的待遇不同,可誰會在意這點事情,薊鎮的兵卒們都是和韃子廝殺多年,自然不會對韃子發什麼善心,把涼餅子丟給了那吉特,自己圍在一起大吃起來。
才吃了一半的功夫,就聽到囚籠中那韃虜頭目痛苦無比的嘶吼,眾人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掀開毛氈,又是找來鑰匙開啟囚籠,那吉特已經是死在了裡面。
這可是要去往京師獻俘的人,死在順義縣可是禍事,知縣衙門忙不迭的派來了仵作,死因倒是很快就查了出來,那吉特吃了有砒霜的餅子,中劇毒而死。
而且沒有人安排給守衛囚籠的兵士們送飯,誰會來毒死這個俘虜,這個俘虜現在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殺他有何用。
但順義縣和押送俘虜的薊鎮兵丁都不願意擔這個責,知道這件事又都是相關的人,索性是瞞報,只說那韃虜頭目在半路突發暴病而死,反正這暴病之人的首級也不會送到京師那邊去看,死的畢竟是韃子俘虜,不會有太多人關心。
……
“確認是死了嗎?”
“二爺放心,小的送東西進去,又在順義得了準信才回來的!”
“……你不要留在京師,快馬去一次汾州,讓餘家放心……”
五百一十九
一名俘虜,又是蠻夷,死了也就死了,雖說有些掃興,可也就是掃興,沒有人會為他多操心。
甚至朝中還有人竊喜,若是天子在太廟獻俘,那陛下的聲譽又是上了一層,武人也愈發的不可制,那還要朝堂諸公幹什麼。
那吉特被人毒死的訊息,漸漸的也被人知曉,大勝之後各方都不希望被這件事弄的不愉快,也就壓下去了。
負責押送的那名親兵把總,被派到薊鎮最苦的一個堡壘做把總,順義縣的知縣做完這一任後卻被調往陝西貧苦之地做同知,這已經類似於流放。
事情處理的低調,各方面心照不宣的壓下,可戚繼光和李如松在知道真相後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太廟獻俘,這個儀式即便是對天子來說也是風光無比,何況是萬曆這樣曾經在虎威武館學過的少年天子,要苛刻些,大家腦袋可能都保不住了,不過幸運的是,如今是李太后、馮公公、張閣老秉政,他們對這樣的事並不怎麼看重,或者說,並不想要萬曆藉著這件事太過風光。
不過這都是後話,正月二月,全天下都被密雲後衛邊牆外的這場大勝吸引了目光,這真是自宣德年後未有之大勝,戚繼光本就是天下名將,李如松是將門長子,遼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