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艇從船上放下,士兵們上了小艇,開始朝著岸邊劃去,王通正在看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些喧譁,親兵們刀劍出鞘正在怒喝。
船上還能有什麼變故,王通感覺奇怪,回頭一看,卻是幾個人跪在外面,阿巴貢從不遠處小跑著過來,邊跑邊急忙解釋說道:
“誤會,誤會!”
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藉著桅杆上的風燈,隱約能看到跪在那邊,被親兵們拿刀逼住的那人是曾經和吳二比武過的阿斯蘭,還有幾個身材健壯魁梧的番人水手。
“大老爺,他們幾個說大老爺的賞賜豐厚,他們也想要上岸廝殺,賺些賞錢。”
王通愣了楞,隨即笑著點點頭,這等廝殺比不得戰陣之上,這些水手也能幫上忙,花銀子反倒是小事。
看到王通點頭,阿巴貢也是鬆了口氣,在那裡轉頭說了幾句,那幾名水手都是欣喜無比的躬身下去。
……
一隊一隊的人從小艇上上岸,在仁川港口這邊停泊的船不多,十幾艘破爛漁船,還有就是海盜們的船隻,反倒是海盜們的船隻整齊些。
一隊隊上岸計程車兵上岸稍作整備,就在軍將們的帶領下一艘艘船上摸上去,小船還好,大船上一般都留下人守夜看守。
上船之後,就是把這些人清理掉,帶路的人都是海盜出身的那些兵卒,他們對海上船隻的構造熟悉,自然知道守夜的人到底在什麼地方。
不過有幾艘船上鬧的動靜頗大,人走在甲板上動靜卻比陸地上大些,被驚動了,總有一番死鬥。
剛上岸的部隊兵卒都緊張的很,不過等一切安靜下去,也沒有驚動什麼,眾人發現自家還是小心太過了。
大明自從三保太監鄭和下西洋之後,再沒有什麼水師出海,等到嘉靖年間禁海,那更是不必提。
仁川這邊的海盜,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人從海上攻擊他們,大明水師不值一提,高麗的羸弱兵馬只會從陸上,海上最大的力量就是海盜,且不說海猴子這些人是三水王下面的一支,仁川這裡沒什麼油水,更不會有人來。
晚上那裡是防備,根本就是沒有防備,棚子中幾個人說是放哨,不說更夫更合適。
深夜到達了這邊,小艇緩慢的運送人手上岸,等到王通上岸的時候,海天之際已經有些亮光。
海上和陸上不同,海天之際有些亮光,距離天亮還要有段時間,陸上依舊是黑夜,邊上的孫鑫過來稟報說道:
“大人,各部都已經準備好,方才派了幾個人押著俘虜過去看了看,海猴子那邊都是聚在一堆住著,高麗的兵營據說距離這裡還有三里路,另一夥人則是散開住著。”
王通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先吃早飯,各部預備,吩咐前面的步卒,遇見行人,無論何人,一律格殺!”
孫鑫用拳敲了下左胸,凜然聽命。
兩塊麵餅,一塊鹹魚,簡單的吃了下去,層層號令,小跑著向海猴子那邊的營地跑去。
海盜們本就是把仁川港這邊當成臨時的據點,住的地方也不會距離港口太遠,跑步前進,頃刻即到。
仁川港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小漁村,跟繁華無比的天津衛來說,更是沒有辦法比,漁民都講究個早下海,這個時候,已經有漁民朝著漁港的方向走了。
零零散散的高麗漁民看到虎威軍的隊伍,都是愕然,有的呆愣在那裡,有的則是轉身就跑,不管什麼反應,下場都是一個,跑在前面的有虎威軍的弓箭手,張弓搭箭一個人也沒有跑掉。
……
“嗖”的一聲,羽箭從半空中劃過,準確的釘在了一人咽喉中,那人想要叫喊,但卻被羽箭卡在喉嚨那邊,長大了嘴喊不出聲音來,捂著咽喉倒在了地上。
“好準頭!”
王通低聲讚了句,譚將只是拿著弓箭笑著點頭,一片破爛的木板房,在外面就能聞到難聞的氣味,這就是海盜們臨時的住所了。
“分隊,各自劃分割槽域,不得有一人逃離,海猴子的住處在那裡!”
下面親兵過去傳令,王通和幾十名親兵為一隊,開口問道,一名俘虜戰戰兢兢的指著木板房後面說道:
“那就是!”
相比於前面的木板房,後面倒是個頗為整飭的小宅院,王通確認一般的又看了眼,那帶路的俘虜頭點的雞啄米一般,連忙說道:
“就是那宅院,能在海邊住上這個宅院的,也就是海猴子了,我們當家的想要住上,都要在向裡走幾十裡才有這樣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