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怎麼答應。”
聚精會神聽著的水手們先是一愣,彼此看了看,一個人開口說道:
“船長,來到這邊。您以為我們還有離開的可能嗎?”
房屋中一下子喧鬧起來……
……
和王通預料的差不多,船長鬍安十一月二十二這天又和隔離區的看守兵卒提出,要求第二次求見。
這次見面,沒等通譯說話,胡安已經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開口說道:
“尊敬的老爺,我想賣船!”
通譯把話轉過來之後,王通禁不住一愣,隨即笑著說道:
“船不是你的,你沒有資格賣船。”
先前這位大老爺的態度和意思,完全是要全款買下這艘船,胡安這次來談也是基於王通的這個態度,卻沒想到對方輕描淡寫的否認掉,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看到這個白人的態度,王通連上的笑意更重。
談判的事情,一方佔據話語權的狀況下,另一方想要讓自己不受損吃虧,就只能咬緊自己的底線,一步不讓,如果讓一步,那就要步步退讓。
既然這胡安要賣船,王通就要再向前壓一步了。
“大老爺不是說要用銀錠來買下這艘船嗎?為什麼又不買了……”
“眼下這艘船就在這裡,你們也被看管,真想要這艘船,本官還用買嗎?”
通譯聚精會神的聽著,胡安說的太快,王通那邊應答也快,他都有些跟不上了,可不敢出一點差錯。
幾句對談之後,胡安垂頭喪氣,船既然對方都要強奪了下來,那還談什麼賣不賣,自己這幫人又不是工匠,手中沒什麼技藝,那今後做什麼。
王通也不理會在那邊呆若木雞的胡安,只是笑著對通譯說道:
“張宇北是不是。你這番文說的頗為順暢,從前怎麼學的。”
通譯是最受忽視的一群人,沒想到王通主動問起,連忙躬身回答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原本京師南城分水街的,有兩處空宅院,被一個佛朗機的出家人租賃,小的時候好玩跟著去學,後來家裡敗落了,就伺候那個出家人到死,沒學什麼本事,就學會了這佛朗機話。”
王通點點頭,溫和問道:
“本官今後和佛朗機這類外洋的番人打交道多,需要懂得番話的人,你可願意來幫忙?”
這張宇北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出言招攬,他來天津衛本來不情願,錦衣衛抓人辦差那會給什麼工錢,一看是個少年千戶更覺得不靠譜,卻沒想到對方先付了一半的工錢,事先說好給三倍的工錢,這一半已經是不少錢。
在天津衛更是住的舒服,吃香喝辣,而且各處的人都對他客氣的很,大家按照規矩辦差,得知了下面差役的餉銀後,見到了天津衛港口的繁華,張宇北也不想走,但他不過是個外人,想要留下,想要當公差,哪有那麼容易。
聽到王通提起,反應過來就是欣喜若狂,連忙跪在地上碰碰磕了幾個響頭,連聲說道:
“小人願意,多謝大人,多謝大老爺。”
王通含笑看著,五名通譯,只有這張宇北不借著通譯的機會上下其手,從中剋扣,而且翻譯的話,按照天津衛卡洛斯那三個工匠頭目說也很精到,做人本份,業務精通,這樣的人才王通當然願意招攬。
他二人的對話,邊上發呆的胡安心中更加失落惶恐,對方對他毫不在意,難道就要被圈在這裡做一輩子囚徒。
“尊敬的大老爺,請給卑微的我一條生路,請給我一個為您效命的機會……”
沒了妄想,人就會變的很現實,每日在窩棚裡吃粗糙的飯菜,看著邊上就有幸福生活的同伴,他就會要求最實際的那條路。
看著下面磕頭的胡安,王通微笑起來,悠然說道:
“張宇北,告訴他,他身上還是有技藝的……”
四百一十八
那一世的時候,王通也和幾個老外打過交道。那些老外儘管也是盯著錢,可還總唱什麼環保之類的高調。
可現在打交道的這些工匠和水手之類的,完全都是鑽進錢眼裡了,財帛動人心,王通要留下他們為自己效力,自然要給個高價的,可從打鐵的一直到水手,一張嘴就是漫天要價,以為王通不懂行情。
比如說那幾個造馬車馬具的工匠,一開口就要了每月五百兩銀子的薪水,聽到這個之後直接把王通氣得笑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他雖然不熟,可在澳門生活了這麼久的巴蒙德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