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與以往不同。
原本在天津衛運河上被王通轟沉了座船,楚兆仁即便是高升入御馬監,也被眾人當成了個笑話,這演武的謀劃一處,眾人看法又是不同,能做事,能做有用的事,而且還頗有成效,這可是大大的人才。
被眾人看好之後,行事也就方便了許多,而且一向鐵面的監督太監林書祿也支援楚兆仁這樣那樣的安排,也讓他推行順暢很多。
龍驤左衛剛剛回到京師,御馬監提督太監楚兆仁除卻安排早就定好的武驤左衛出發之外,也上奏提出了讓虎威營去往宣鎮的計劃。
誰也不是傻子,宮中人更是如此,楚兆仁到了慈寧宮稟報,前因後果一結合,誰還不明白,慈聖太后李氏冷笑著說道:
“楚兆仁,費了這麼大周章,就為了讓王通那孩子去北邊受苦,真當哀家看不懂嗎?”
站在邊上的張鯨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楚兆仁自作聰明,這也是活該,卻沒想到御馬監監督太監林書祿卻跪下磕頭,肅聲說道:
“太后娘娘,奴婢有話要上奏!”
四百二十
“太后娘娘,率土之濱、莫非王土。這大明的兵馬全都是萬歲爺的兵馬,既為兵馬,那自然要開疆拓土、守備地方。”
御馬監監督太監林書祿跪下磕頭後,說的極為嚴肅,在他身旁跪下的楚兆仁也滿臉肅然神色,絲毫沒有什麼被揭破的惶恐和慌張。
“太后娘娘,既然是天家的兵馬,既然是萬歲爺的兵馬,那自然要兵強馬壯,英勇敢戰,而不是臨敵怯懦,畏縮不前。”
宮中人都知道幾件事,慈聖太后李氏儘管強勢,卻能聽得進道理,什麼事情只要說明,只要對江山社稷,大明天下有好處,那她儘管不高興,可也會聽從。
林書祿所說的並無私心在其中,說的都是實在話,李太后冷笑之後卻也沒有繼續申斥。只是等著林書祿把話說完。
“楚兆仁把京師兵馬拉出去演練,自龍驤左衛來看,已然收到效果,的確是利國利軍的良策,勇士營、龍驤右衛、武驤左右衛各營都以做好開拔準備,出京演武,為練兵,為彰顯天家威嚴,既然京師禁軍各營能去往北地演練,在天津衛之虎威營為何不可?”
李太后臉色已經緩和了些許,林書祿跪在地上,上身也挺的越來越直,聲音提高了些許,繼續說道:
“太后娘娘,奴婢冒死說話,虎威營營官王通是萬歲爺的親近臣子,可越是如此,越不能偏袒庇護,虎威營既然是禁軍一營,那整軍備戰也是其當然之責,若依仗寵信安居富貴之地,不思進取,惰於勤練,畏寒畏戰,豈不是拜拜耗費內帑,奴婢冒萬死之責再言一句,既然這虎威營為陛下親信兵馬。若不同各營,懶散畏寒,長遠來看是害了王千戶,也是害了這支兵馬。”
說完之後,又是叩首在地,邊上的楚兆仁小心瞥了上首一言,看到李太后的怒氣和冷然全然不見,在那裡若有所思,心中禁不住一鬆,也是磕頭說道:
“太后娘娘,奴婢做這樁事的時候,只是想著想要御馬監所轄禁軍更加精強幹練,讓皇城大內拱衛更加堅實無憂。”
站在李太后身邊的張鯨臉色不太好,御馬監的監督和提督兩位太監在下面口口聲聲的練兵,豈不是變相的說自家管的不好。
殿中沉默了一會,李太后緩聲說道:
“張鯨,你覺得林書祿說的如何?”
林書祿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大道理,處處都是為了御馬監各營強軍著想,張鯨自然知道如何說,心中不願,可還是躬身說道:
“回娘娘的話。林書祿說的有理,既然是軍隊兵馬,那就是要練,備著作戰鎮守的,這各營北上演練或許苦了軍將兵卒,但對咱們大明還是有好處的……”
沒等他說完,李太后打斷了他的話,溫和的說道:
“哀家不管你們當差做事的時候怎麼想,這件事只要是對咱們大明江山社稷有好處的,那就該做,錦繡!”
邊上一名女官連忙上前答應,李太后說道:
“就說是哀家的意思,把方才林書祿這番話去和萬歲爺講講,讓萬歲爺下旨調虎威營去往宣府演練吧!”
那名女官連忙應了,一干人都是跪下磕頭……
……
“勞煩錦繡姑娘傳話,小亮,去左廂房拿那個翠玉蝴蝶掛件來給你錦繡姐。”
御書房的門已經關上,司禮監秉筆太監張誠卻送了出來,這普天下間,能讓張誠送出來的人實在是稀少,可慈聖太后那邊來人,誰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