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他們出城看個究竟,確定王通拉著大筆的銀子進京,還說這是揚名天下的好機會。”
王通坐在那邊沉吟了會,開口說道:
“沒有供出背後的指使?”
“這些人說的應該不假,這麼看就是有人煽動,京中這些清流為求彰顯聲名,聽風就是雨,為求揚名什麼都不顧得,小人覺得,煽動的人應該也在城門處看熱鬧,不過肯定沒有向著前面去湊。”
李貴順天府多年捕快,又在治安司歷練了幾年,經驗還是有的,他的分析也是合情合理,王通沉默著點點頭,李貴又是說道:
“倒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有幾個開口說了實話,這幫人平日裡和咱們治安司打交道多,都是熟了,外面不敢說話,到裡面客氣客氣也就說了,說是五城兵馬司指揮陳久英得了吩咐,在大人進城的時候,要好好檢查檢查,卻沒想到城外早就有人堵著鬧,他們也就不動手在,在邊上看起了熱鬧。”
王通嗤笑了一聲,擺擺手說道:
“兵馬司那幾個兵卒錄了口供之後就放了吧,私下裡給些茶水銀子,以後還有用得到的地方,李貴,你看看這京師裡好多人不想讓我來,來了也不想讓我做那個位置啊!!”
“小人別的不知道,就知道大人您來京師,小人們的好日子就到了,心裡也有了底氣!!”
……
正月二十八的早上,王通剛剛洗漱完,外面護衛有人通報,說是宮內來了名宦官,迎進來之後,那宦官客氣的說道:
“萬歲爺宣王通入宮!”
王通不由得納悶,心想上午不是皇上和群臣聽政議事的時候嗎,怎麼這個時候就要去見駕。
六百六十一
對於宮外的群臣來說,王通可能是個禍害,經他手遭殃的人實在是太多,不過對於宮內的人來講,王通卻是個福星,多少人因為和王通有這樣那樣的關係,現在都飛黃騰達。
當然,有了司禮監掌印太監張誠、御馬監監督太監鄒義這層關係在,這王大人更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那宦官引領王通,一路上都是客客氣氣,不敢有什麼怠慢,進了皇宮,又有幾人上前,這是規矩,不過這幾人同樣是恭敬的很,對王通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
“從前老張閣老在的時候,朝會都是在文淵閣的,現在則改回了老規矩,移到奉天門那邊了。”
聽著宦官講,王通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御門聽政了,不過還是納悶到底找自己有何事,錦衣衛都指揮使是有資格在朝會上的,並且是站在武官排列的首位,但自己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卻沒這個資格。
現在太陽還不高,時間還早,明顯是朝會時候,讓自己過去幹什麼,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領路宦官倒也回答:
“朝會小半個時辰後,萬歲爺傳的旨意,小的也只是辦差,委實不知道。”
……
御門聽政是從成祖朱棣時就傳下來的規矩,說是在奉天門前聽百官奏事,不過也不可能在露天進行,四季都是在奉天門這邊修的偏殿進行,此處卻比文淵閣要大很多了。
此時還在正月間,說不上冰天雪地,可也寒意未退,偏殿中也是放置著裝銀絲炭的銅爐,烘的溫暖如春。
“臣王通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你是昨夜到的京師?起來回話吧!”
萬曆皇帝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麼喜怒哀樂,王通謝恩之後,站了起來,起身時候趁機掃視了周圍一圈,這還是王通第一次參加這個場合,萬曆皇帝端坐在御座上,臉色不怎麼好看,張誠等人穿著紅衣蟒袍站在皇帝的右後側,一名身穿錦衣衛都指揮使袍服的中年人站在萬曆皇帝右下首,左下首有一人神色淡淡的坐在繡墩上,其餘的人則都是三品上的服色,臉色都頗為陰沉。
王通在這個場合中認識的除了萬曆皇帝之外,也就是張誠了,其餘的人認出駱思恭,左下首那位自然就是內閣首輔申時行,首輔位尊,在天子面前一般要賜座的。
“王通,今日一上朝,正經事沒有議論,說的都是你昨日在東門那邊抓人的事,說你飛揚跋扈,說你依仗寡人的寵信胡作非為,這種事光聽他們講也不公平,你是親歷者,來解釋解釋吧!”
萬曆皇帝這番話偏袒之意實在是明白的很,除卻申時行神色未動之外,其餘的人臉色又是陰沉了幾分。
“陛下,臣請詢問王通。”
“王通,這是工部尚書楊巍,你據實回答,不得欺瞞矇騙。”
王通應了聲是,楊巍這個名字